再打開錦盒,裡麵赫然好幾支釵,做工精致、熠熠生輝.
清了清嗓子,尷尬道:“原來都是給妹妹的。”
韓銘低頭笑了:“十二年沒見玥兒,我想把少她的陪伴慢慢都補給她。”
將剝好的幾顆栗子放小姑娘手中,又繼續剝起來。
看他剝栗子,淩玥忽然想起了阿昀。
小狼崽子之前幫她種草藥也是這般優雅,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看他乾活就像一幅畫。
淩烈望著兒子自然的動作,又瞧瞧那一堆東西,心裡空落落的。
“哦,十二年沒見妹妹,說得好像昨日剛見過爹似的!”
淩玥將一顆栗子放入口中,又塞了一顆給韓銘,接了一句:“哥哥可不就是昨日剛見過您?你們還一起去鳳起殿見證那場好戲呢!”
淩烈更無語了,女兒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而且他發現,自從兒子到了京城,她是越發活躍了,到底靠山多底氣硬!
淩烈悶悶喝了口茶,目光轉向韓銘:“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回家,他指的是認祖歸宗。
總歸是嫡子,養在彆人家裡像什麼話!
韓銘手上的動作停住了,然後又繼續。
“爹,我可以時常回來看您。但我此生隻能是韓銘,不能是淩曄了。”
見他麵上驚愕,韓銘又道:“若是五年前您找到了我,我一定會回來,但是現在晚了。在我十歲那年,爺爺讓先皇封我為世子,他和父王將南王府交給了我,我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
“可你是我的嫡子,相府的未來也要靠你啊!難道就因為做我的兒子不如做南王府的世子風光?”
淩烈已然不悅了,因為激動,臉都漲紅了。
“而且我並不是讓你立刻回來,我可以等你報完恩,一年兩年、三年五年都可以。”
韓銘依舊在剝栗子,剝好了就往淩玥麵前放,他的速度很快,小姑娘知道他的內心在掙紮。
“爹,您彆逼哥哥了!這與做誰的兒子風光沒關係。他若是答應您回來,大鄭那邊的爺爺和爹怎麼辦?人家辛辛苦苦將一個撿來的孩子精心培養多年,還放棄親生的將他封為世子,說走就走了?哥哥若真的那麼做,才是沒良心。”
韓銘原以為她也會與他置氣,沒想到會為他說話,眼中露出了笑容。
還是妹妹貼心!
淩玥揚了揚眉,示意他寬心。
又向淩烈道:“爹,我最英明的爹,您彆計較這些。回來了能怎麼樣,您日日看著他嗎?哥哥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抱負。大鄭那邊對他而言是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回來則相反。大周認為他心向大鄭,大鄭認為他心向大周,到時候哥哥舉步維艱,前途儘毀。您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兒去。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長遠,您倒好,隻顧眼前!”
給她爹倒了杯茶,語重心長道:“爹,您彆糾結了,就讓哥哥繼續做他的世子。他是您的兒子,誰也改變不了。他有您的秉性純良,剛正不阿。有他在,大鄭不會對大周妄動乾戈,您這個丞相做著也舒坦不是?”
聽完她的話,淩烈表情鬆動了,似乎是這個道理。
“可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喊我‘爹’!”
淩玥撇了撇嘴,笑道:“我把他那一份一起喊了成嗎?每次喊兩聲‘爹’。”
淩烈被她逗笑了,點了點她的額頭:“我又不是薛執,我是親爹,不是二爹!”
小姑娘瞧他笑了,這才放了心。
“哥,若是以後淩府有事,你不會不管吧?”
她給韓銘使了個眼色,趕緊表態吧!
韓銘忙道:“爹和玥兒的任何事,我都會一力承擔!”
淩烈與他喝了杯酒,悶聲道:“先這樣吧。”
喝得太多,淩烈的頭有些暈,不知是氣的還是醉的。
走到窗邊吹了會風,確實清醒了些,也意識到剛才有些過分,還不如女兒明理!
正懊悔著,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樓下,將女兒招了過來:“玥兒,那不是阿昀嗎?”
淩玥一瞧真是,隻是後麵怎麼還跟著一個女子,但不是李暮晴。
小狼崽子的桃花就這麼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