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坡。
淩玥頭頂一片翠綠的荷葉,優哉悠哉地閉目養神。
薛天兩隻袖子高高捋起,拿根削尖的樹枝在叉魚。
阿昀在練劍。
練了半個時辰,汗如雨下。
剛想歇一會,隻聽薛二公子道:“剛才第十二招不對,與第十三招連接生硬,將這兩招再練兩炷香時間。”
將抓到的魚放在荷葉上捧了過來,笑嘻嘻道:“玥兒,十條魚夠嗎?”
小姑娘眼睛都沒睜開,悠悠道:“我反正是吃兩條,阿昀要五條,你要是覺得剩下的夠你吃那就夠了。”
薛天想了想,又去抓了兩條來。
淩玥拾掇魚的時候,薛天就看阿昀練劍,時不時給他指點一下。
雖然指點的口氣居高臨下,但是心中還是很欣賞。
短時間內能練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小子,進步神速啊,想不到你還是練武的好料子!”
阿昀笑了:“大小姐晚上會陪我練。”
薛天後悔了,大熱天找刺激!
想到一事,他讓阿昀自己練,他跑到了淩玥身旁坐下。
托著下巴打量了她許久,終於開口了。
“玥兒,那日韓銘去我們家時我注意到一件事!”
淩玥望著他那既神秘又委屈的眼神,一時摸不著頭腦。
“說說看,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薛天撓撓頭,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我看見他的腕上有一條紅珊瑚手串!”
小姑娘繼續拾掇魚,還以為什麼事呢!
“然後呢?”
“然後,我看見你也有,和他的一模一樣。”
聽著這慎重的語氣,淩玥又看了他一眼,淡定道:“嗯,我送的。”
“什麼?你送的?”薛天炸了,他本以為是韓銘送她的,她不好意思推辭才戴上的。
居然是她送的!
這不公平!
“為什麼送他?為什麼沒送我?你和他很要好嗎?比我和你還要好嗎?”
這驚訝的四連問著實把淩玥嚇到了,摸了摸他的額頭,“二哥,你沒事吧?一條手串而已,你至於嗎?”
“至於!這說明你對他比對我好!”薛天心裡酸酸的。
不僅酸酸的,還腥腥的。
可哪兒來的腥味?
淩玥見他一直嗅著,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臉上訕訕,趕緊將手收了回來放在身後,“不好意思,摸完魚沒洗手就摸你額頭了。”
薛天欲哭無淚,將袖子捋下來擦了擦,又捋了上去。
“魚的事不談,小事!但那珊瑚手串你得給我個解釋。”
小姑娘奇了:“我不解釋了嗎?是我送的。”
薛天將她的頭轉了過來,一本正經道:“玥兒,你不覺得你很偏心嗎?韓銘已經被證實了不是你哥哥,充其量也就比陌生人熟悉那麼一點點。我可是你有名分的哥哥,要比他親多了。再怎麼著你也不能對他比對我好啊?”
淩玥“哦”了一聲,什麼比陌生人熟悉那麼一點點,那是她嫡嫡親的哥哥!
可又不能對他說實情,愁人!
“二哥,說重點,你想怎麼樣?”
薛天笑了,眼中帶著期待的光:“我也想要!”
小姑娘很乾脆地放下魚,向他伸出手:“我手腥,你喜歡的話自己取下來。”
“好嘞!”
薛天樂得眉毛都揚起來了,剛要摘下,忽然想到了一件極為尷尬的事。
“那我不是與韓銘戴著相同的手串了?”
淩玥點頭,“你說得一點毛病都沒有。”
薛天又不開心了,他又不是斷袖,與一個男人戴一模一樣的手串做什麼!
“這我不要了,你送我個彆的!”
“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