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是滾了,不過滾到門口時,扭頭低聲道:“我就娶,我偏要娶!”
韓銘回來後,見阿昀鬱悶地坐在屋外的台階上,似有心事。
他坐他旁邊,笑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不是。”他歎了口氣。
“呦,這臉怎麼還紅了?”韓銘皺皺眉。
紅成這樣,下手不輕啊!
阿昀忙遮住,乾咳兩聲,“被蚊子咬的,然後我就抓癢,就.就紅了。”
韓銘悠長地“哦”了一聲,戲謔道:“看來這蚊子不小。你不說我還以為是玥兒打的呢!”
“怎麼會?世子,我困了,先休息了。”
他忙不迭逃了,趕緊將門抵上。
趴在榻上,又想到了摘星閣見到的那一幕,賭氣似的道:“就娶就娶就娶!”
另一間房裡,淩玥同樣不能成眠。
連從紗窗透進來的月光都覺得透著曖昧的氣息。
月輝照在阿昀站過的地方,讓她不自覺地想起那羞人的場景。
他怎麼會想娶她呢?
就因為她救過他,所以他想以身相許報恩?
小狼崽子涼薄的時候確實涼薄,較真的時候又尤其較真,真愁人!
忽然想到了打他的兩巴掌,心中一驚。
不是怕他報複,而是怕他會以此為借口明日再要抱她。
又不是沒乾過!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是緣是劫?
她胡亂捶打著被子,心緒繁雜得不行。
隔壁的韓銘聽到動靜,敲了敲她的門。
“玥兒,你沒事吧?”
“啊?”她趕緊停手,緩了緩神:“沒事,我.打蚊子呢!”
打蚊子?
韓銘一頭霧水,再一想到阿昀,似乎明白了。
聽他的腳步聲漸遠,她鬆了一口氣。隻是沒一會,敲門聲又起了。
“開門,給你驅蚊香囊。”
“哦。”
話都放出去了,她隻得開門,道了聲謝,剛轉身關門,被韓銘攔了下來。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遍,故作不解:“同樣是蚊子,你瞧你,哪哪兒都好好的。阿昀就慘了,臉都被蚊子咬腫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人打的呢!”
淩玥撇著嘴,嫌棄地哼了聲,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韓銘吃了個閉門羹,笑著搖搖頭走了。
次日,淩玥是被外麵的雨聲喚醒的。
下雨好,天氣會涼快一些!
她起身走到窗邊,伸了個懶腰。
望著密集的雨點打在樹上、花上、草上,不由得想起了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那日。
也下著雨,也是瓢潑大雨!
她撞了阿昀,卻連累他被陳飄飄處罰,在淒風苦雨中跪了一夜。
那時的他,瘦弱不堪、孤獨無助,行走還需要依靠那根拐。
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的慘狀給驚到了。
飛雲閣內他醒來時,給了她一個幽深寒冷的眼神,現在想想仍不寒而栗。
就那麼個孤傲倔強寒涼的少年,昨晚居然說要娶她,還承諾給她安心快樂的生活!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紅果,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她打開門喊了聲。
卻見薛天笑嘻嘻地立在門前。
看他衣裳潮濕的程度,應該等了很久了。
“二哥,找我有事?”
聽到這個稱呼,薛天眼中的笑意更甚。
“對,找你,和你解釋一下,昨晚我去漱玉閣,是被大哥給坑的。他讓我幫忙,我隻能去。實際上我與秋心姑娘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是第一次進那種地方。玥兒,你相信我!”
他連珠炮似地說完,直直地盯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相信你。”小姑娘又伸了個懶腰,又扯著嗓子喊了:“紅果,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