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逸並不計較,微微一笑:“無礙。阿昀受傷了?快扶他進來!”
有了明逸的幫助,淩玥輕鬆了不少。
雖說是扶著阿昀,但少年幾乎是掛在她的身上,以至於她的半邊胳膊廢了一般。
明逸扶阿昀到裡屋,給他換了身乾淨的僧袍。
同樣是白色。
穿著僧袍的阿昀像個佛門俗家弟子。
這些都不重要,淩玥迅速上前給他把脈,隨後將他的外衣脫下查看。
明逸道:“很多傷口,貧僧已經給他上了藥。他在雨中淋了太久,待會再喂些薑湯。”
淩玥感激地連聲道謝,明逸卻說他們救了他的命,這些都是應該的。
見她身上濕答答的,欲言又止。
後來還是開口了:“淩小姐,你穿這濕衣裳會生病的。貧僧有新的僧袍,要不你先換上,再將身上的衣裳洗了烘乾?”
淩玥見他眼神乾淨,語氣誠懇,而且濕衣裳裹在身上不僅難受,更讓曲線儘顯,實在尷尬。
見她同意,明逸去將衣裳找出來放在椅子上,又給她打了盆水用來洗衣裳。
隨後將火爐與衣架也拿了進去。
淩玥暗歎他的細心,換了僧袍後,將她與阿昀的衣裳都洗了。
想了想,先將心衣烘乾穿在僧袍裡麵,然後才出來。
此時明逸已經煮好了薑湯。
淩玥請他將阿昀扶起,喂了一碗薑湯後,少年的氣色這才好一些,隻是看到一身僧袍的淩玥嚇了一跳。
“大小姐,你……你是要出家嗎?”
“嘴還這麼貧?”她指著明逸:“這是大師的地方,他借了衣裳給我們。你不也是一樣?”
阿昀望了望自己身上,又望了望明逸,道了聲謝。
想不到兜兜轉轉還是到他這兒了,早知道就來飲杯清茶了,也省得受這麼多罪!
見他麵上痛苦,淩玥道:“回家後我給你好好調理調理,雖然傷得不重,但也要調養十天半個月的。”
阿昀安慰道:“沒摔死就不錯了,十天半個月不是事。”
想了想,忐忑道:“大小姐,我會不會殘?我覺得腿沒力氣。”
他有些害怕,這才正常多久,他可不想再回到過去拄拐的日子!
“烏鴉嘴,殘了也能治好!”
明逸聽明白了,“你們是不是從那處斷崖掉下來的?”
淩玥點頭,朝阿昀看了一眼:“我們迷路了,跟著這位少爺找路,路沒找到,命差點沒了。”
阿昀撇著嘴,低著頭不言語。
明逸道:“那處地方有些隱蔽,貧僧有一次也差點掉下來。不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會順遂的。”
淩玥笑道:“承大師吉言。”
天已經黑了,屋外仍下著大雨。
想到阿昀受傷、道路泥濘,在明逸的建議下,二人叨擾一晚。
住著人家的屋子,穿著人家的衣裳,淩玥決定做一餐齋飯表示感謝。
明逸聽阿昀一口一個“大小姐”,有些懷疑她的廚藝。
但當飯菜端出來的時候,他除了欽佩就是讚歎。
“貧僧本以為自己的齋飯做得很好了,想不到淩小姐更勝一籌,這是貧僧吃過最好的齋飯。”
淩府。
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紅果與清音雙雙跪著,抱頭痛哭。
淩烈早已怒不可遏,杯子都摔碎了七八個。
韓銘心急如焚,向來溫厚的他眸中的怒意也已藏不住了。
說是去玉明寺祈福,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來?可彆出事了!
不僅他們沒回來,車夫也沒有!
“淩相,你先彆著急,楊意和寧遙已經出去找了,想來很快有結果。”
縱然自己也是擔心得不行,但他還是安慰父親。
柳姨娘也勸著:“老爺,府中人手也派出去了,再等等,再等等。”
被紅果她們哭得心煩,吼道:“彆哭了,大小姐隻是貪玩,彆沒事被你們哭出個好歹來!”
一見淩烈轉向她,自覺失言,親自去府門口等著了。
沒多久,楊意回來了,還拎回來一個人。
是車夫。
“世子,沒找到淩小姐和阿昀,隻有他。寧遙繼續在玉明寺尋找,一有消息就回來。”
車夫兩股戰戰,跪倒在地。
本來淩玥與他說一個時辰,但時間到了人影都沒有。
小姐不回來,他也不敢回來,所以一直在寺外待到現在。
誰料被楊意給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