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一口一個“夫君”，李暮雲雲裡霧裡，真希望這隻是一個噩夢。
淩柔見新夫人的貼身丫鬟來找她，心下詫異。
“何事？”
“淩姨娘，夫人讓你去伺候。”
“伺候？”淩柔眉頭一挑，拿她當什麼了？
穗穗絲毫不懼，麵無表情道：“妾室伺候主母天經地義，難道淩姨娘不願意？”
主母！
淩柔憋著一口氣，憤憤同她去了。
“夫人。”再不情願，她還要向她行禮。
杜春花肥胖的手托著肥厚的下巴，定定地打量著淩柔。
“原來丞相家的二小姐如此標致！”
聽她讚賞，淩柔道：“夫人過獎了。”
又聽她道：“隻可惜行為不檢，隻能做個妾！”
淩柔咬著唇，果然不是善類！
杜春花幽幽歎了口氣：“以前一直聽人說一句話，叫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當時不大明白，今日見到你就清楚了。哎淩姨娘，同一個爹，怎麼你與你姐姐就差這麼遠呢？皇後娘娘可欣賞你姐姐了，但對於你，提都不願意提。這其中是不是還有彆的原因？”
穗穗道：“夫人，您瞧淩姨娘的臉都紅了。”
杜春花又笑了：“瞧我，這不是不拿淩姨娘當外人才口無遮攔嗎？淩姨娘，你不會見怪吧？”
“不會。”
她何止不拿她當外人，她是不拿她當人！
“那就好。我太累了，給我捏捏肩！”
“是。”
杜春花坐在妝鏡台前，享受著她的伺候，從鏡子裡觀察她。
到底是自小嬌生慣養的小姐，這臉蛋、這身材、這眼神，是個男人都心動，難怪李暮雲當初舍了淩玥與她歡好，也太會勾人了。
又見她總往李暮雲瞟，笑了：“淩姨娘如此在意夫君，要不今晚讓他去你房裡？”
“啊？”淩柔忙搖頭：“妾身不敢。今晚是夫人的新婚之夜，自然是要與夫人同寢的。”
杜春花滿意地“嗯”了聲：“還算識大體。穗穗，今夜有淩姨娘伺候，不用你了。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望著穗穗離去的身影和那扇關上的門，淩柔的心都死了。
這該死的下賤宮女真當她是丫鬟了！
李暮雲並未表態，顯然是默認了。
淩柔的心裡更是難受，男人，果真靠不住！
更何況是李暮雲這種欺軟怕硬、膽怯懦弱的。
淩柔跪在榻前，望著一件件從榻上扔下來的衣裳，聽著榻上那令人羞恥的聲音，她默默捂住了耳朵。
可即便這樣，也是徒勞無功。
杜春花故意弄出大聲響，那嬌滴滴的聲音讓淩柔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淩姨娘，水！”
“淩姨娘，水！”
“淩姨娘，水！”
一夜三次水，淩柔對李暮雲的鄙視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真是來者不拒！
恨自己當初瞎了眼會看上他，導致一生被毀。
次日，伺候杜春花更衣梳洗後，淩柔才回房。
她整個人疲累不堪，剛到榻上沒半個時辰，穗穗又來了。
“淩姨娘，夫人讓你陪她去逛街。”
“可我現在很累。”
“那淩姨娘是不願意去了？”
淩柔一掀被子，扶著昏昏的頭：“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