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遲疑不語,白逸知道他在思索,故而並不說話,隻是恭敬地立著。
“皇後認識淩烈的妾室嗎?”
白逸有些懵,這種事他哪裡知道?
但主子問話,他必須答。
略一沉思,白逸道:“回皇上,依臣推測,不認識。”
“嗯?”
這意思是你說得詳細些。
“娘娘隻是最近去過淩府,但那時陳飄飄早已離開了。且陳飄飄未被淩相休棄之時,隻是妾室,並無資格進宮,所以臣認為二人不可能相識。”
皇帝點頭。
白逸問道:“皇上,要不臣去將那二人帶來給皇上審問?”
“你能從阿蒙手中悄無聲息地帶來?”
白逸極為自信:“能!皇上您忘了?阿蒙當初是臣的下屬,他的功夫還是臣教的呢。彆說劫來了,就是光明正大要人,他也不敢不給。”
皇帝掃了他一眼,哼了聲:“白逸,朕還從沒發現你還有這麼得瑟的一麵!你老實說,有沒有仗著朕的勢在外胡作非為?”
白逸心裡一咯噔,一秒變恭敬。
朗聲道:“回皇上,臣絕對沒有!”
皇帝又掃了他一眼,笑了:“朕玩笑罷了。你的品行朕清楚,不必這麼緊張。朕還知道,正因為你一心為朕、剛正不阿,才會一次又一次被陷害追殺。”
白逸一驚,“皇上,您.您知道?”
皇帝歎了口氣:“朕是皇帝,但不是個昏庸不明的皇帝。你若是受了委屈,向朕說明就是,不必隱忍。”
白逸心中感激。
但他不打算將葉昭霖洪城追殺他的事相告,一來那些殺手抵死不認,他沒證據。二來,此時不是告狀的好時機。
人家剛說,他就告狀,總覺得怪怪的。
況且,有了皇帝這句話,他可以靜待一個機會。按葉昭霖的性子,消停不了多久。
“臣謝皇上。為皇上辦事,臣沒有委屈。”
皇帝很滿意他的回答,欣慰地點頭。
“那件事不用再跟著了,皇後答應過朕,會給朕解釋。時間也快到了,彆讓她起疑。”
“是,皇上。臣告退。”
皇帝站起了身,出了勤政殿。
本想去鳳起殿宿下,一想到剛才白逸稟報的事,又打消了念頭。
太監李唯德跟著他逛了大半個皇宮,也沒見他停在哪座殿宇。
“皇上,夜深了,您明日還要早朝呢!”
皇帝抬頭看了看天色,“是深了。去芙蓉殿吧。”
寧貴妃早已宿下,忽聽近身侍婢青杏說皇帝來了,忙起身更衣。
這兩個月來除了鳳起殿,皇帝已經許久沒來後宮了,此時忽然而至,寧貴妃想不通緣由。
“快給本宮梳妝更衣。”
幸而皇帝腳步慢,加上青杏動作麻利,總算沒有失儀。
“臣妾參見皇上。”
“平身吧。”
寧貴妃見他心事重重,想來是無法排解這才來找她說說話。
“青杏,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