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後,淩烈有些糊塗,怎麼又與她有關了?
凝眉苦思許久,蹦出來一句話:“難道她記恨我對她不敬所以特地尋了他們來羞辱我?”
韓銘參不透個中緣由故而不發表意見。
淩玥怕老父親陷入疑神疑鬼中不可自拔,直接對他的話予以否認。
“不會。當初之事也是皇後有錯在先,爹您不過是據理力爭,不算不敬。況且她後來也致歉了,總歸是一國之母,不至於反複無常。”
淩烈微微點頭,猛地一拍桌子:“我知道了!她生辰那日我怒斥葉離憂與魏珞,一點都不給她麵子。但最近寧貴妃卻帶了葉時景來咱們家做客,她會不會以為我支持葉時景所以報複?”
“不會。”
乾脆的兩個字讓淩烈覺得女兒高深莫測,推了推她:“玥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既然他說了,淩玥就做出高深莫測的模樣:“天機不可泄露。待時機到了,爹您自然就知道了。”
這神神叨叨的樣子讓淩烈心裡愈發沒底,半哄半勸著:“那你告訴爹,陳飄飄和趙大有那對狗男女會不會對咱們家造成不利影響?”
“不會!陳飄飄早不是咱家的人了,她是死是活是榮是辱與咱家半點關係都沒有。”
淩烈放心了。這放心沒來由的,反正也沒證據證明她說的不對。
“那行,爹就不管了。”
淩烈長籲一口氣,忽然一驚:“你們兩個小東西不會是從皇後手中劫的人吧?”
他這一驚一乍的實在讓韓銘接受不了。
“爹,不算劫,是借。事情複雜,說來話長沒時間,長話短說又說不清。時候不早了,您趕緊回去休息。”
韓銘將他往門外推,他卻拽著女兒不撒手。
“玥兒,你哥哥長本事了,不聽爹的話,但你得聽。爹和你說,既然是從皇後那借的,那就得有借有還,可不能把人弄死了,留一口氣,一定要留一口氣!”
淩玥連聲應著,不僅要留一口氣,還要多留幾口氣。
惡人,哪能這麼快就去閻王那報道?
不折磨得夠本不是白乾了?
得到女兒肯定的答複,淩烈背著手離開了,韓銘卻沒走。
眼中滿是求知的光芒:“妹妹,那天機是什麼?透個底?”
淩玥指了指杯子,韓銘麻利地倒了杯茶雙手奉上:“大小姐,請用茶!”
大小姐慢悠悠地喝著茶,一杯喝完,仍以那句“天機不可泄露”就打發了她哥。
之後幾日,陳飄飄每日都準時收到兩碗讓她心驚肉跳的開水。
剛長出來的那粉紅色的脆弱皮膚經開水一趟立刻崩裂,帶出了更多的血和膿水,痛得她撕心裂肺。
除此之外,她和趙大有還要挨鞭笞。
但他們不敢咒罵,因為隻要被聽到,刑罰立刻翻倍。
燙是真燙,打是真打,陳飄飄再潑辣蠻橫,終究是個女子,還是無一絲反抗能力的女子。
縱然生死無門,她卻再也沒動過求死的念頭。
她要留著命見她的兒子,她那可憐的被賣的兒子。
她不知道阿昀有沒有騙她,但她願意相信,總歸是個希望。
多年的期盼一朝有了著落,陳飄飄就有了些許安慰。
與這稀薄的安慰相比,再重的痛苦她都可以說服自己忍受。
與此同時,她就更恨趙大有。
這個喪儘天良的賤男人!
趙大有這幾日安靜極了,除了被鞭笞時受不了大喊幾聲。
他已然認清了現實,儘量不惹惱胡寶。
他讓他乾什麼他就老老實實地乾,絕對沒有一句廢話。為了討他們歡心,他甚至接了替陳飄飄記錄罪狀的活。
並非心疼他這水性楊花的老婆,而是她那已經廢了的胳膊和手腕根本寫不出字。
血比墨還多,看著都瘮人。
她寫不出來,胡寶就認為她不配合;
她不配合,他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