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說女人過得好不好與男人沒什麼關係。
不僅沒關係,夫君這個東西似乎還多餘!
好不容將一碗湯喝完,但那雞腿李暮晴實在吃不下去了。
見杜春花又要給她再來一碗,她連忙阻攔。
“嫂嫂,先說事!淩柔那日見過的邋遢女人又出現了,咱們也該做些事了。”
杜春花湯也不喝了,拉著她就往淩柔的院子去。
淩柔前日剛去淩府見了弟弟,得知他已將母親之事告訴了父親歡喜不已,心頭大石總算放下了。
“丹丹,花瓣落了這麼多,怎麼就不知道清理一下?”
“奴婢這就打掃。”
丹丹剛拿掃帚掃了一下,就聽一個嫌棄的聲音:“怎麼乾活的?灰塵都到本夫人的鞋子上了!”
丹丹一見是杜春花,忙跪下請罪:“對不起少夫人,奴婢知錯了,請少夫人責罰!”
丹丹的心裡七上八下,她與杜春花接觸較少,但知道她總為難淩柔。
她是淩柔的奴婢,想來餓一頓是跑不了了。
心驚膽戰之時,隻聽杜春花慵懶的聲音:“行了,起來吧,下次注意些!”
“是,是,多謝少夫人寬宥。”
杜春花跺了跺腳,又拂了拂衣上的灰塵,挽著李暮晴向淩柔走去。
“淩姨娘,今日天氣好,陪我與小姐去逛逛街,買些衣料準備秋裳。你好歹也是咱們府中的人,穿得如此豔麗,一點都不穩重,好好挑幾身素色的!”
淩柔知道她定然沒安好心,捂著額頭道:“少夫人,妾身有些不舒服,能不能不去?”
杜春花哼了聲,小小的眼睛裡滿是不信。
帕子一揮:“知道為什麼不舒服嗎?用完膳就躺那不動,怎麼能舒服?依我說,還是養尊處優慣了,多乾乾活,百病全消!你若是不願意去逛街,就在家洗洗衣裳、劈劈柴、煮煮飯,保你身體好!”
淩柔暗暗咬牙,心裡將她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妾身現在覺得好些了,再者陪夫人是分內之事,現在就去吧。”
“嗯,帶把扇子,天氣有些熱,給我和小姐扇扇風。”
淩柔恭敬地應著,恨不得用這扇子直接將這兩個討厭的女人扇飛了。
馬車上,淩柔一會給杜春花扇扇子,一會給李暮晴扇扇子,忙得不可開交。
每當這種時候,她就恨。
恨李暮雲的沒擔當,若是當初他堅持娶她為妻,怎麼會有後麵的故事?
她堂堂相府小姐又怎會做個低賤的妾,還要伺候雜役房粗使宮女出身的正妻和庶女轉嫡的小姑子?
恨淩烈的厚此薄彼,他若是對她多眷顧一些,對李武化施加壓力,她此時就是侯府少夫人,哪裡輪得到阿貓阿狗支使她?
恨淩玥比她命好,以前明明樣樣不如她,現在卻樣樣強出她一頭,就連京城裡那些可望不可及的青年才俊都傾慕她!
“淩姨娘,怎麼不動了?會不會伺候人?”
杜春花不悅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不情願地繼續打扇。
杜春花伸出肥厚的手一把奪過扇子,罵道:“一點事都乾不好,平白添堵。算了,下車走走吧。”
淩柔望著她健碩的背影輕蔑地嗤了聲,碰上李暮晴帶著深意的眼睛,斂去了嗤笑,開始擔心她會不會向杜春花告狀。
奇怪的是並沒有。
她低著頭跟著,受氣的丫鬟似的。
“哎,妹妹,你瞧,那兩個人是犯了什麼大罪嗎?怎麼遊街示眾似的!”
李暮晴也裝出一副驚愕的模樣:“哎呀,身上都是傷,腿還都瘸了。嫂嫂,咱們不看了,太邋遢了!”
杜春花拉著她快走幾步,湊近瞧了瞧。
隻見李暮晴的臉色大變,見鬼了似的。
杜春花壓低聲音:“妹妹,做戲而已,你這也太真了!”
李暮晴卻沒有做戲,她曾見過陳飄飄,此時見她這副肮臟汙穢的模樣,是真的被嚇到了。
“淩姨娘,她是你的生母嗎?”她的聲音不高不低,但足夠讓周圍的人聽見。
包括艱難拄拐的陳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