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珞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是“當差”?還是在雜役房?
“母後,兒臣沒懂”
皇後拂了拂衣袖,那上麵繡著的牡丹花開得正豔。
“你用不著懂,直接轉達給你母親就好。還有,以後無詔不得進宮。本宮乏了,退下吧。”
魏珞還要再說,對上皇後的冷意深沉,怯怯告退。
魏府。
魏夫人聽女兒講完之後頓覺天旋地轉,老頭子到底乾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惹得如此禍端?
好好的侯爺做不成也就罷了,現在竟然被罰到雜役房!
一夜未眠的眼中滿是血絲,魏夫人拉下女兒拭淚的帕子,心焦不已:“珞珞,你有沒有問清楚事情的緣由?”
魏珞更傷心了,哽咽著:“母後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還讓我無詔不得進宮。娘,這可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誰知道怎麼辦?
魏夫人一團亂麻,皇後這是真的動怒了。
若隻是為了出氣,老頭子在裡麵得些教訓也就罷了,就怕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愁雲慘淡,壓抑窒息。
魏起站了起來,安慰道:“娘,姑母與爹是血親,不會那麼絕情的。”
魏夫人看了眼兒子,神情開始變得凝重。
“就怕你爹真的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她這麼一說,魏起的臉色也變了。
“娘,您說會不會與阿昀有關?”
魏夫人覺得這個名字耳熟。
魏起道:“是淩玥的小廝,姑母很欣賞的。爹當初為了給四殿下出氣,讓人綁了他去王府,被折磨得沒個人形。後來姑母生辰,爹又設計讓嘉雯勾引他,誰料自食其果。說不準這幾日爹又對阿昀做了更過分的事這才觸怒了姑母,乾脆扔進雜役房一了百了。”
魏夫人覺得不可能,再欣賞也是個外人,魏八賢可是她的親哥哥。
魏珞卻覺得可能。
“娘,母後準備了好些衣裳和點心讓送給淩玥,其中還有男子的衣裳,想來是給那個叫阿昀的。”
一兒一女都如此說,魏夫人不得不慎重。
難道死老頭子為了討好葉離憂又去陷害阿昀了?
“起兒,要不你去淩府找下那小廝?看他能不能幫忙求求情?”
魏起一擺手:“我不去!阿昀又不傻,被爹害成那樣還給他求情?要不您還是等幾日吧,待姑母消氣了,爹就出來了。”
魏起最終還是去了淩府。
在外麵徘徊了一炷香時間,始終不敢進去。
可老娘下通牒了,成與不成必須給她一個答複。
要不,守株待兔?
他找了個拐角蹲下,總覺得像個乞丐似的。
四下望望,搬了塊大石頭過來坐著,這下不像乞丐了,像個守株待兔的乞丐。
魏起托著下巴,巴巴望著。進出淩府的人不少,但沒有阿昀。
歎了口氣,還是去問問吧。
剛到門前,裡麵走出了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一刻也不停歇,八哥似的。
他沒來由的煩躁,待看清她們的麵容,認了出來。
鳳起殿的翠雲與鶯兒。
她們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他,頷首喊了聲“魏公子”。
“二位姑娘來送東西給阿昀?”他試探性問道。
翠雲微笑點頭:“是。魏公子來是?”
魏起更確定了是親爹乾了什麼對不起阿昀的事,所以皇後姑母送東西來安撫。
瞧著她們好奇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我也來找他。”
飛雲閣。
阿昀淡淡掃了一眼皇後送的衣裳,沒多少興趣,他還是喜歡柳姨娘給他做的那些。
按大小姐意思做的那些。
但對於點心他很滿意,他已經能想象得到小姑娘吃得眉開眼笑的模樣了。
隻是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待在家,非要與錢鶯鶯那個神經兮兮的女人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