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輝撒在白逸定格的驚愕上,終究還是不夠了解他!
次日一早,阿昀去了薛府。
管家本去找淩玥,路上遇到了韓瀟,就與她說了。
“我去瞧瞧。”
阿昀見她來了,頷首道:“少夫人,我來找玥兒。”
韓瀟回了禮,微笑道:“玥兒還沒起,你稍坐一會,我去喊她。”
阿昀不想打擾她休息,便說等等就是了。
韓瀟讓婢女給他奉茶,打量起他來。
以前一身布衣隻覺得俊朗瀟灑,如今一身白色錦衣,眉清目朗,竟不比二弟遜色,暗暗捏了把汗。
“昀公子,你是接玥兒回家嗎?”
不知他姓什麼,便稱呼“昀公子”。
阿昀頷首:“是,叔父擔心會打擾到你們,所以讓我來接她。”
反正淩烈不會拆穿他,故而他沉著冷靜地說著假話。
韓瀟笑道:“淩相多慮了。玥兒是我們薛府的小姐,這兒本來就是她的家,何談打擾?昨晚二弟帶她回來時,玥兒說要在這多住幾日,公子可能白來一趟了。”
阿昀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再抬頭時道:“玥兒小孩心性,一會一個主意。待會我問問她吧。”
“也好。”
過了一會,韓瀟招了招手,“紅槿,小姐起了嗎?”
“回少夫人,小姐昨晚與少爺玩到深夜,兩個人都沒起呢!”
阿昀眉頭微皺,薛天果然不放過任何一個接近她的機會。
隻是,後一句話什麼意思?
“兩個人都沒起?”
紅槿點頭:“是的。玩得太晚了,所以少爺在小姐的房中宿下了。”
“什麼?”阿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心慌的不行。
薛天居然與她住一間房,他怎麼就不避嫌?
一時心像被重物重擊一般,疼!
韓瀟笑而不語,悠悠喝著茶。
“昀公子,你彆激動。”
“不我沒激動。”
阿昀強裝鎮靜,緩緩坐下,但眸子已然暗了下去,如同無星無月的夜。
韓瀟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他們在一起玩慣了,又不是同榻,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可就這已經夠讓阿昀嫉妒了,他沒說話,他閉上了眼睛,他在隱忍。
紅槿道:“少夫人,小姐與少爺是同榻,奴婢從窗外看見的。”
阿昀猛地抬頭,同同榻?
這已經不是嫉妒了,他要瘋了!
他隻敢遠觀不敢褻瀆的大小姐竟然與薛天同榻,這讓他如何接受?
一定是薛天騙她,一定是!
他的心很亂,他的頭很暈,麵前紅槿的臉都模糊了。
朦朧間聽到韓瀟的說話聲,卻聽不清是什麼。
他撐著椅子站了起來,步履有些搖晃。
韓瀟有些緊張,上前道:“我帶你去見玥兒。”
阿昀渾渾噩噩地跟著她走,腦中全是紅槿的話。
“少爺在小姐的房中宿下了”
“小姐和少爺是同榻,奴婢從窗外看見的”
阿昀失魂落魄地跟著她走,直到看見薛天邊整理衣裳邊容光煥發地走來。
他忽然捂住胸口,隨著喉嚨鹹腥,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