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囂張跋扈,蠻橫潑辣,很少流露出小女兒的嬌憨。
可就在今日,她接受了他,她給他的幾乎全是溫柔。
他想過,可能因為今天是他的生辰,她想讓他開心所以遷就他。
即使這樣他也感激上蒼,畢竟他還有很多個生辰。若是每年的今日她都如此,他會一直期待!
可在他最開心的日子,皇帝居然來掃興。
為人君者,過於專斷;
為人父者,過於心機!
那麼多需要他關愛的日子沒他的身影,最不想他出現的日子,他來了!
還拿她威脅他!
這不識趣真可以與薛執媲美!
一個將兒子的心上人認作女兒,一個故意拆散兒子和心上人。
靠譜的爹都是相似的,不靠譜的爹各有各的不靠譜。
皇帝往後瞧了一眼,兒子眉頭皺著,明顯在生悶氣。
到底是個孩子!
回過頭,望著同樣皺眉的淩玥。
“怎麼抱了隻狗回來?”
淩玥如實道:“回皇上,這是流浪狗,阿昀殿下喜歡,一定要帶回來。”
“他不像有愛心的。”
他曾關注過阿昀將漱玉閣一乾人等關到京都府大牢一事,雖然他壓了下來,但兒子的手段之狠、心腸之硬,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對於他的評價,淩玥尷尬笑笑。
知子莫若父,不知阿昀聽到來自親爹的暴擊會作何感想。
“他覺得這隻流浪狗像他,所以難得動了惻隱之心。”
皇帝不知該作何反應,既心疼他多年的遭遇,又對他如此自比感到丟臉。
目光落在她頸上的黑珍珠上,淡淡一笑:“這珠子很名貴。”
她摸了摸,訕笑解釋:“朋友送的。”
皇帝不再言語,往後靠著閉目養神。
能有這種珠子的,隻有珍珠聞名的大鄭了。
馬車停在一家酒樓門前。
裡麵人聲鼎沸、極其熱鬨。
淩玥從車窗看了一眼,七香樓。
不知是哪七香。
在白逸的攙扶下,皇帝下了車。
站定往後一瞧,不知好歹的兒子也到了。
人來人往的,阿昀改了稱呼。
“爹,要不,我們一起吧?”
皇帝眉頭一揚,不是硬氣的嗎?
他不打算打擊他,他怕這狗脾氣上來了,若是負氣而走就無法收拾了。
“那一起吧。”
“哦,謝謝爹。”
白逸早已安排好了,直接找了掌櫃。
“公子,不是說用午膳嗎,怎麼這麼晚才來?”
阿昀很討厭這個熱情的掌櫃,就不能本本分分、安安靜靜地做生意?
白逸忍住笑,向掌櫃道:“有事耽誤了。”
小二領著他們進了一個安靜清幽的雅間,隨後就去準備上菜了。
“皇上,臣去外麵守著。”
皇帝點頭。
三人就這麼默默地坐著,喝茶。
淩玥當初與皇後同桌就覺得壓抑,此時皇帝在側,更壓抑了。
“皇上,臣女還是不打擾您與殿下了,臣女也去外麵守著。”
她期待地望著他,希望他能恩準。
可是阿昀不放她走,他就為著她才來的,她若是走了,他就更沒留的必要了。
但他不好再駁皇帝的顏麵,便將椅子往她身邊挪了挪。
皇帝眯著眼,眼睜睜看著他離他越來越遠,卻與小姑娘越來越近。
他理解皇後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