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功夫不如她,她若是動手,他隻有任她擺布的份。
他是不怕的,甚至期待的,反正他是她的,他巴不得她能對他做些什麼。
可除了那個暴雨之夜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般,她再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阿昀有些看不清她。
他知道她是喜歡他的,可似乎又沒那麼喜歡。
淡淡的,或許再濃一點,也有限。
若是喜歡到骨子裡,喜歡到血液裡,應該像他這般,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與她待在一起,包括在夢裡。
他的夢裡幾乎都是她。
現實中她沒給他的,夢裡他都得到了。
夢中的玥兒多溫柔,才不會戲弄他。
可夢外的玥兒才真實,能讓他真切地感知。
即便被戲弄,他也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殿下!”
白逸不知何時冒了出來,直接打斷了阿昀的遐思。
煞風景!
“何事?”
生硬的聲音讓白逸明白他又挑錯時候了,還是切入正題為好。
“臣巡視皇宮時,發現了陳文玉。”
白逸期待的眼神望著阿昀,希望他給點互動。
阿昀卻有些不耐煩:“說重點!”
白逸一腔熱情付之東流,有了種癡心錯付的悲哀。
“她送了支簪子給小卉。”
阿昀聽名字有些熟悉。
“是當初指控薛天調戲秋心的宮女?”
白逸豎了個大拇指。
“殿下好記性,就是她!雖然皇後娘娘罰了秋心,但終究是雙方各執一詞,那件事不了了之。皇上並沒有冷落秋心,加上她的禁足前幾日解了,依蘭殿依舊是後宮最熱鬨的存在,這不許多人前往巴結?”
之後嗤笑一聲:“隻是沒想到竟然巴結到宮女身上了。”
阿昀也覺得好笑。
“陳文玉送簪子,想來是陳泱的意思。老狐狸,多管齊下,多方勾結!白逸,你讓阿蒙好好盯著威遠將軍府的一舉一動,另外再將這個金箔片設法放入秋心的眼皮底下,任何反應都向本王稟報。”
白逸應了聲“是”,身形一閃,人沒了。
武安將軍府。
薛老夫人將韓期懷的信緩緩放在燭火上,燒了。
一縷青煙,信化成了灰燼。
“大梁的皇子、世家公子、重臣之子,不管嫡庶,活著的都活著,死了的都死了”
薛執急性子,聽到親娘這句可以稱得上廢話的實話憋不住了。
“母親,咱們彆開玩笑了”
薛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誰和你開玩笑?”
這還不是玩笑?
薛執見她動怒,不再言語。
縱然是大將軍威震一方,在親娘麵前也隻有俯首聽訓的份。
薛天問:“奶奶,不可能是平民子弟嗎?”
薛平搖頭:“不會。若是大周放內應在大梁,也會選根基深厚、忠誠堅定的名門之後。天兒,彆打岔,聽奶奶說完。”
薛老夫人望著薛執,將剛才的話做了解釋。
“那些王孫公子,存於世上的都好好地活著,未離開大梁一步。死了的,都好好地埋在地下,不是詐死。”
這麼一說,就都明白了。
薛老夫人目光矍鑠,眼角的皺紋都帶著笑意。
“期懷說,大梁皇宮曾有個宮女,十九年前得梁帝寵幸誕下皇子。那小皇子排行第五,正是單名一個揚字。”
眾人愕然。
“隻不過小皇子出生不久就失蹤了。梁帝與那宮女隻是一夕之歡,並無任何感情。他也不缺皇子,故而並不看重那個兒子。小皇子失蹤後,梁帝派人尋找一月無果後就放棄了。為了安撫那個宮女,給了她蘭嬪的名分,便再無人提起當年之事了。”
“難道明逸是那個小皇子?”淩玥都驚呆了,不禁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