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景瞠目結舌,竟不知如何作答。
又聽她道:“青杏姑娘,煩請你再去向黎禦醫要一碗藥,我還要去鳳起殿,先走了。”
臉色發白的青杏應了聲“是”,見她手上紅了一片,提出幫她擦藥。
淩玥隻說“不用”,道了謝離開了。
在殿外遇上了寧貴妃,停步行禮。
寧貴妃被她紅腫的手嚇了一跳,問她,她輕描淡寫說了聲“藥灑了”。
又道:“娘娘,殿下再服藥半月就可以痊愈了,明日開始臣女就不來了。”
寧貴妃還要再說什麼,最終出口的是一聲歎息,親自給她上了藥才放她走。
再進內殿,望著悵然若失的兒子,抬手給了一個巴掌。
“得不到就要毀了?誰教你的?”
葉時景緩緩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他的母親。
“難道像母妃一樣,陽光下與世無爭,黑夜裡默然垂淚?關山難越,隻當萍水相逢。您聽天由命,兒臣,不甘!”
寧貴妃麵色如土,嘴唇動了動,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淩玥快步從芙蓉殿出來,罵著喪良心的葉時景。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竟然比阿昀還喜怒無常。
明明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就燙她!
以後不管誰來說情,她絕對不會管他的死活!
正罵著,腳下忽然一崴,身子一個踉蹌,若不是被一雙白皙的手扶著,早已摔在了地上。
站直後,準備道謝。
卻發現根本不認識。
扶她的是一個身穿宮裝的中年婦人,正笑眯眯地望著她。
旁邊立著一個差不多年歲的女子,麵無表情。
瞧著裝扮,似乎是後宮妃嬪。
“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我是和貴人,她是薑貴人。你是淩家小姐吧?”
淩玥心下明了,不慌不忙向二人行禮。
和貴人抬手:“不必多禮。淩小姐這是往哪兒去?”
“回和貴人,臣女去鳳起殿。”
聽到這,薑貴人的神情有些不屑,語氣不陰不陽:“淩小姐醫術高明,有你在,禦醫們都無用武之地了。”
淩玥聽出話中的酸意,意料之中。
葉昭霖幾次被罰都與她有關,難怪被記恨。
可這女人未免太不辨是非了,她兒子作惡在先,不過是惡有惡報,她反倒記恨受害人。
“薑貴人說笑了,臣女慚愧。”
“淩小姐過謙了,若非如此,怎麼皇後娘娘與寧貴妃娘娘都指定你來醫治?隻不過旁人倒罷了,皇後娘娘和三殿下身份尊貴,若是出了紕漏,罪過可就大了。”
和貴人拉了拉薑貴人,給她使了個眼色。
她慵懶地拂了拂頭發,輕蔑地掃了淩玥一眼。
“淩小姐,在這兒遇到你,真巧!”
一個清亮的男聲,白逸來了。
薑貴人攥緊了帕子,對這個弄得皇宮人心惶惶的罪魁禍首沒來由的懼怕。
淩玥向白逸頷首致意:“剛從芙蓉殿出來,準備去鳳起殿。你怎麼來了?”
“查案啊!”
緊接著笑容斂去了,目光越過薑貴人,向她身後的宮女冷聲道:“銀珠,跟我走一趟!”
那個叫銀珠的小宮女嚇得直接跪了下去:“主子,奴婢不敢去!”
誰敢去?去了不死也要掉層皮!
薑貴人比她還驚慌,顫聲問:“銀珠沒有給皇後娘娘下毒,為什麼要去?”
“她有沒有下毒,審了才知道。來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