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葉時景大怒。
新娘子猛地睜開眼,淚水充斥眼睛:“求殿下恕罪,聽臣女解釋。”
葉時景哪裡聽得進去解釋,指著她怒道:“張憐芯,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李代桃僵!陳文玉呢?”
張憐芯垂著頭,顫著聲,任由涕淚橫流。
“陳文玉,她逃婚了”
葉時景差點沒背過氣去,他以為是代嫁,居然是逃婚!
“臣女在酒樓買點心時發現陳文玉偷偷摸摸出了一扇門,還換了一身帶著油汙的衣裳。臣女心下奇怪,推門進去後見到一個被綁了手腳、衣衫不整的中年婦人,她嘴裡塞了塊布,正哭著。”
“臣女心儀殿下,怕沒了新娘,殿下出醜於人前,所以就換了陳文玉脫下來的嫁衣鞋子,上了花轎。”
“天地良心殿下,臣女絕對不是存心的,殿下您看臣女的頭發,明顯不是新娘的發式。”
長發被隨意挽成了髻,可見匆忙。
張憐芯哭得妝都花了,葉時景聽得肺都要氣炸了。
一旁的喜娘與柳兒麵如土色,眼皮子底下換了新娘,她們竟然毫無察覺。
外麵賓客滿堂,葉時景心亂如麻。
賞了喜娘與柳兒每人五十個板子,留下張憐芯一人待在新房。
他去書房坐了一夜,直至天明。
按規矩,大婚次日要帶新婦進宮請安,但葉時景望著怯懦的張憐芯實在煩躁。
與其逃避,不如麵對。
縱然丟臉,瞞是瞞不住的。
此女是他親迎進府,又在皇帝皇後麵前磕過頭,隻能認了。
但威遠將軍府,他決不姑息!
張憐芯驚訝於他眼中的戾氣,害怕之餘,歸結為人之常情。
堂堂皇子,大婚之日被逃婚,誰能忍得了!
“換衣裳,隨本王進宮!”
張憐芯如逢大赦,脆生生地應下了。
葉時景掃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歡喜不是裝出來的。
“本王記得,你之前心儀的是四弟。”
薛執壽辰日,這個女人飛蛾撲火似的貼著葉離憂,一刻都不放鬆。
他本以為她會矢口否認,誰料沒有猶豫,直接認了。
“四殿下成婚後,臣女就心儀三殿下了!”
好聽點,是真誠。
不好聽,是蠢笨。
葉時景驚著了,倒真敢說!
誰未婚心儀誰?
“所以你是想做王妃?”
“對!”
似乎有些太過功利,訕笑補充了一句:“臣女想做殿下的王妃!”
葉時景從這張諂媚的臉上看到了張乾的影子。
父親好色,女兒貪名!
聯姻這麼重要的機會,居然聯了一個被降職的官員,葉時景欲哭無淚。
命!
皇宮。
皇帝見到新婦裝扮的張憐芯跟在葉時景身旁,一時懷疑看花了眼。
皇後與寧貴妃同樣如此。
再看白逸,那一雙孤傲漠然的眼睛直接瞪直了。
葉時景被盯得難堪,主動解釋了。
張憐芯又將昨日對葉時景說的複述了一遍,直聽得皇帝拍案而起。
“來人,傳陳泱、張乾!”
陳泱剛當上皇子的嶽父,心情如屋外晴空,敞亮!
忽聽皇帝傳召,特意換了身新做的衣裳,抬頭挺胸進宮了。
隻是,為什麼氣氛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