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英俊的有,比他武功高的有,比他聲望好的有
就比如那個可惡的薛天,三樣都碾壓他,關鍵還對她一往情深。
甚至為了不讓她為難掩飾對她的心思。
她以為他放下了,他知道他沒有。
非但沒有,他的隱忍克製恰恰說明感情愈發深刻了。
阿昀呆呆地望著屋頂,唯一比他強的也就身份了。
這身份足以讓天下女子趨之若鶩,但在她眼裡,似乎並無特彆的吸引力,否則也不會對葉時景不屑一顧。
歎了口氣,摩挲著腕上的鐲子,就這還是他死乞白賴討來的。
要不就不去軍營了,一直守在她身邊?
不能,沒出息!
光憑嫡皇子的身份不足以震懾百官,何況葉時景與葉昭霖蠢蠢欲動,都在覬覦那個位子。
他想給她安心,不是動蕩。他想給她尊貴,不是俯首人前。
他得去!
他要軍功,要在軍中建立威信,他要製人,而不是製於人。
兩難!
她不肯給他承諾,他免不了患得患失。但即使給了他承諾,他相信這該死的自卑仍會作妖。
不管她如何妥協,他總覺得他留不住她。
踏實,是偶然。
不安才是常態。
這是病,無方可醫。
這是蠱,無藥可解。
當初他原本隻想要她的一個笑,她給了,還給了擁抱,他短暫的歡喜後又開始新的擔憂。
山可移,海可平。
但本性難移,欲壑難平。
初一。
關靖遠免了今日的課程,這讓阿昀驚喜,順便自作主張取消了下午的習武。
回到攬月軒,淩玥的房門仍關著。
“小姐還沒起嗎?”
紅果笑盈盈答著:“還沒。應該是睡得太晚了,小姐房內的光直到醜時三刻才暗下去。”
阿昀心下一沉,他記得離開時大約就是醜時三刻。
這個小丫頭知道他一直在她房中嗎?
淡然的臉漸漸冷漠。
紅果一個激靈,並不知哪兒得罪了他,昨晚不是還賞了銀票嗎?
先走為妙!
“表少爺,好像要起風了,衣服還沒收,奴婢先告退了。”
一直跑離他的視線,紅果仍沒緩過勁。
宜桂見她鬼鬼祟祟的,輕輕拍了她的肩,直接嚇了紅果一跳。
“見鬼了你?”
“沒有,隻是覺得表少爺剛才好可怕,麵無表情。”
宜桂笑笑:“表少爺自小就是這樣,誰都不知道他的心事。好好乾活,彆的不要想。”
紅果點頭,望著她笑了:“宜桂,我發現你自從到了咱們攬月軒,換了個人似的,對小姐和表少爺恭敬有加、言聽計從。”
“這不是做奴婢的分內事嗎?”
更重要的是,她想安穩度日。
而且這兩個主子她也惹不起。
阿昀的心依舊不定,負手在門外,怔怔立著,連淩玥出來都沒在意。
她本想敲敲他的額頭逗逗他,卻被他失神間眼底流露的狠意給嚇到了。
“阿昀。”她小心翼翼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少年的思緒被拉了回來,陡然見她眼中懼意,暗自懊悔失態。
“玥兒”
她打斷他:“你想對誰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