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說了句:「天色不早了。」
「嗯?」李暮雲沒反應過來,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屋外。
杜春花收回目光,開始喚穗穗。
「夫人。」
「去準備沐浴的水,夫君今晚留宿在這裡。」
穗穗立刻歡快地跑開了,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小丫鬟。
李暮雲想說她誤會了,可實在說不出口。
畢竟還指望她在皇後麵前美言。
李暮雲是被杜春花拽到榻上的,她手勁極大,他都能感覺到手腕的痛。
隻是想到重溫噩夢,他就犯怵。
杜春花極為體諒他,扯了塊布將他的眼睛蒙住,這下兩個人都自在了,要水的次數都比新婚夜都勤,喜得穗穗拜謝滿天神佛保佑。
「穗穗姐,原來公子與夫人這麼恩愛!」
「誰說不是啊?說不準我們很快就有小主子了。」
「他們私下都說夫人的身材好生養,生十個八個沒問題......」
……
次日一早,李暮雲離開時整個人蔫蔫的,杜春花則容光煥發。
「夫人,我們都盼著您趕緊生個小公子呢!」
「我也盼啊,不然總這麼折騰真吃不消。對了穗穗,多留心公子,彆讓他在外麵亂來。待我生了長子,他哪怕屯一屋子女人都無所謂!」
穗穗給她豎著大拇指:「夫人終於想通了,奴婢一定多在意!」
杜春花伸了個懶腰。
「去藥店找些補藥來給公子,這種事要趁熱打鐵,要勤勉!」
「勤......勉?」
「當然了,天道酬勤知道嗎?也不知道多讀些書,你這輩子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了!」
穗穗揉了揉被她擰了的臉直歎息,杜春花則哼著小曲捶著腰去給李老夫人請安了。
大周夏花爛漫,鶯飛草長,大鄭則烈日高照,雞飛狗跳。
京城最繁華的大街上,兩個女人鬥雞似的對罵。
一個是圓眼薄唇的小姑娘,另一個是杏眼紅唇的錢鶯鶯。
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小姑娘的穿著打扮像是富貴人家的丫鬟,手中攥著一個紙包,腳下還撒了一些。
「你這女人真是潑辣,撞掉了我的東西還這麼猖狂!」
錢鶯鶯「嗬」了聲,雙手叉腰:「你這女人才不知所謂!這麼寬的路你沒頭蒼蠅似的橫衝直撞,還沒怪你衝撞了本小姐,你居然惡人先告狀!」
「但我的藥被你撞撒了,這是事實。」
「嗬,連包藥都拿不穩,哪來的臉找茬?但凡你走路長眼怎麼會撒?但凡你講點道理,本小姐不介意賞你點銀子重新買一包。」
「你才沒長眼,你就是個潑婦!」
「我是潑婦?你是潑猴!」
小姑娘被說得眼淚直掉,眾目睽睽之下顧不得其他,張牙舞爪向錢鶯鶯撓去、
錢小姐嗤笑一聲,拂了拂鬢旁秀發,纖纖玉手一揮:「玥兒,到你了,打她!」
沒等到淩玥,等來了臉上的一道口子,疼得她直抽冷氣。
求人不如求己,她大吼一聲,不顧形象地與小姑娘掐了起來。
淩玥找到錢鶯鶯時她正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粉嫩的小臉上三道抓痕,觸目驚心。
宜桂一邊攙扶一邊指著罪魁禍首怒罵:「你這小姑娘真可怕,小小年紀心狠手辣!」
待抽噎的女子抬頭,宜桂閉嘴了。
除了臉上的五道血痕,眼角還腫了,眼睛半眯著,沾著大顆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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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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