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隻見一團臟兮兮的東西滾在了他的腳邊,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定睛一看,居然是個人!
與此同時楊意的劍已指向錢鶯鶯。
劍尖離喉嚨僅有一指寬,錢鶯鶯連口水都不敢咽,生怕不小心碰到導致一劍斃命。
「你是誰,為什麼行刺皇上?」韓銘一聲厲喝,往日溫和的眸子充斥著怒氣。
錢鶯鶯從未見過他發怒的模樣,嚇得眼淚啪嗒啪嗒直掉。
腹中萬千話語,偏偏此刻喉嚨像堵住了一般。
「不說話?楊意,將她綁起來嚴刑拷問!」
楊意這就去抓她,被旁邊一人搶先了,待他反應過來,錢鶯鶯已被拽起護在身後。
他立刻不悅,正色道:「白逸,這是我們大鄭的事,你最好彆插手!」
「或許不止是大鄭的事。」白逸淡然一笑。
「你放肆!」
「很少有人敢跟我說這兩個字。」
楊意不甘受辱,持劍向他。他不慌不忙接招,幾下就搶了劍。
韓銘對白逸的插手極為不滿,這是大鄭皇宮,他如此囂張將他置於何地?
白逸自知不敵,在韓銘動手前將劍還了回去,而後強拉他到一邊耳語。
韓銘的滿麵怒容被疑惑取代,又細細打量著早無一點人樣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女子。
「當真?」
「我騙你做什麼?」
此時正好寧遙回來了:「世子,紅藥宮已被圍得密不透風,保證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韓銘擺手,讓其餘人都退下。
指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某人:「寧遙,她......是錢鶯鶯嗎?」
寧遙一時懵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尋找淩玥和錢鶯鶯。
隻是,真的是眼前這個哭得肝腸寸斷的貨嗎?
「你是......鶯鶯?」
他蹲下身子,將錢小姐腦門上的亂發拂到耳後,雖然臉腫了,眼腫了,但若細看,依稀可以辨彆幾個月前的模樣。
錢鶯鶯捶打著他失聲痛哭,哀嚎聲在這寧靜的夜裡尤為淒厲。
寧遙聽過這哭聲,更確定了,心疼得不能自已。
「誰將你打成這樣的?」
錢鶯鶯還未來得及訴苦,就聽楊意道:「這件事可以晚點問,你還是先問她為什麼刺殺皇上吧!」
寧遙臉色大變,難道她就是刺客?
可懷中的人兒受驚過度隻知道哭,他不能逼她。
倒了杯茶給她,想讓她緩和下情緒,她卻像見鬼似的一把打翻茶杯:「不喝,這裡有情藥,我不喝!」
韓銘聽到「情藥」二字,聯想到之前韓旭與何采薇的反常,追問道:「你怎麼知道有藥?是你下的?」
錢鶯鶯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我,不是我......」
白逸拍拍韓銘的肩,語重心長道:「世子,你淡定一點,你放心,她對你們皇帝絕對沒有不清白的心思。」
「那你問!」
「問就問。錢小姐,上次與你發生口角的買情藥的小女子,是這紅藥宮的宮女?」
….
白逸雖然討厭,但好歹是自己人,又從楊意的手底救了她,錢鶯鶯抹了一把眼淚,理了理思緒,鄭重點頭。
「嗯,叫佳玉。我身上的傷就是她讓小太監打的,也是她把我弄暈綁進宮的。」
一把辛酸淚!
白逸讚賞地點頭:「思路很清楚。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醒了之後用簪子收買了一個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