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臨兒被掌嘴一百下,兩邊臉都已經腫了,人還發著高燒,求王妃放他出來養傷。”
南王妃撐著腮閉著眼,慵懶道:“不是八十嗎,怎麼又變成了一百?李氏,彆總過來告偏狀,有空管管你那不成器的兒子方為正事。”
李氏擦著眼睛,哽咽著:“回王妃,不是偏狀。世子說,少一下就補十下,執刑的小廝之前疏忽,少了兩下”
明明是委屈,在南王妃聽來卻是笑話,平淡的生活瞬間有了樂趣。
睜開眼睛,喝了口煙霞遞來的茶,換了隻手撐腮。
“據我所知,臨兒要打若影,隻不過有惹事的膽子沒有惹事的本事,自作自受,與人無尤。”
“可王妃,世子畢竟是臨兒的哥哥,他怎麼能偏袒外人而對親弟弟下狠手?”
南王妃將杯子用力一放,眉目緊蹙,對著李氏就是一巴掌。
“誰是外人?若影嗎?她是王爺的女兒,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誰敢說她是外人?”
李氏身子一抖,軟軟跪了下來:“妾身不是說郡主,是淩玥。”
“淩玥是不是外人,銘兒說了算。”
李氏猛地抬頭,這話,大有深意。
南王妃望著這張狐媚臉,越看越討厭。
多年來一直癡纏王爺與她叫板,若不是韓銘養在她膝下,教養得文武全才,怕早就被這狐狸精取而代之了。
不過也幸而狐媚,否則也攏不住王爺的心,萬一與那位藕斷絲連
少年情動,各自嫁娶。表麵情斷,奈何心有雙絲網,中有千千結,饒她是枕邊人,是他的發妻,也半點由不得心。
南王妃恨李氏,李氏同樣恨她。
除了家世不如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她的主母,她哪裡輸了?
比她美貌,比她溫柔,比她會討王爺歡心,就在子嗣上都比她強。
憑什麼她坐著,她跪著?
憑什麼她頤指氣使,她恭順謙卑?
雖然韓臨不受待見,但好歹是兒子。
這個女人呢?占著王妃的名分,多年無所出。
可就是命好,養了一個庶子居然被立為世子,還肆意處罰她的兒子!
她不甘!她恨!
再恨,也要低頭!
“王妃,臨兒的事”
“我同你說過,銘兒是我兒子,他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李氏,你以此為戒,再放縱臨兒,連你一起受罰!”
李氏胸中悶氣都堵到喉嚨了,但為了兒子,隻能更加卑微請求,哪怕派個大夫也好,隻可惜也被南王妃否決了,理由是不受點教訓長不了記性。
李氏無法,隻得去求韓銘。在房外徘徊許久,終於鼓足勇氣敲門時,卻被楊意告知世子出府未歸。
“世子什麼時候回來?”
“世子沒說。”
李氏心中暗罵,乾脆死在外麵算了!可憐她的臨兒還在柴房受煎熬。
李氏腫著眼睛剛走,寧遙到了。
楊意的嫉妒在看見他一瘸一拐的走姿時霎時煙消雲散,就差沒笑出聲了。
“這是怎麼了?”想表現出關心,但演技太差。
寧遙沒搭理他,徑自回房,門還啪的一聲關上了。
楊意略一思索,嘴角勾起得意,去找了煙霞,告訴她寧遙受傷之事。
“嚴不嚴重?”煙霞差點被繡花針刺破手指,緊張地盯著楊意。
楊意則故作深沉,雙手環抱。
“楊意,你說話啊!”煙霞推了推他,明知道她著急還不言語。
楊意歎了口氣,笑道:“身上的傷沒事,心裡的傷怕要好一陣子才能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