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薛平得知信件內容後直接驚了。
他本就不是個善於隱藏情緒的人,自然瞞不過阿昀的眼睛。
心下一沉:“少將軍,你知道什麼?”
薛平隻說中間定有誤會,其餘的再不肯言,這更讓阿昀疑竇叢生。
在他的催問下,薛平道:“前段時間我收到瀟兒的信,提到玥兒在大鄭皇宮,不過是為了救錢鶯鶯的緩兵之計。巧的是適逢大鄭的老王爺做客家中,奶奶就請他幫忙,他應下了,擔保小皇帝不會娶玥兒。你這封信是什麼時候收到的?”
阿昀的臉已沒了血色,蒼白虛弱。
“昨日。”
“哦,比我的晚半個月。”薛平說了句沒營養的話,“是玥兒的筆跡嗎?”
“是。”阿昀艱難答著,整個人像被人抽乾了精神,僅剩一個空殼子。
薛平之後的話他一點都沒聽進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不在京城,在大鄭皇宮,用顯字的墨書寫就可以理解了。
她要做韓旭的嬪妃,是她願意,還是被逼的?
她說過不會舍棄他,怎麼會另嫁他人?
被逼的,一定是!
可她一向驕傲自負,韓銘又護妹如命,誰逼得了她?
更何況還有韓期懷的承諾。
這封信比韓瀟的晚半個月,韓期懷再慢也該到大鄭阻止了,那麼隻能是她願意。
阿昀的頭都要裂了,向薛平討要韓瀟的書信,想從中發現一些擊破自己猜測的蛛絲馬跡。
一點就行!
妻子當初將他氣得吐血,薛平怕重蹈覆轍,反正信中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內容,找出來給他了。
讀著信,阿昀的眼神更幽深了。
何采薇給韓旭下情藥被錢鶯鶯撞破,那麼說在大鄭皇宮不乏這種汙穢之物。
會不會玥兒也成了受害者,為了名節她才妥協?
阿昀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可控製不住,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非嫁不可的原因。
眼看妻子的信都快被他攥爛了,薛平默默掰開他的手,將如阿昀殘破不堪的心一般的殘破不堪的信抽了出來。
“阿昀。”
少年緩緩抬頭,眸子暗得像衡城昨晚的夜,漆黑一片。
“我覺得事有蹊蹺,這不符合玥兒的風格。”薛平不會安慰人,但也不想他消沉。
恰逢薛天來找他,聽到了這句話。
他對阿昀的事沒興趣,但淩玥的名字讓他無法置若罔聞。
“出什麼事了大哥?”
薛平將事情說了,薛天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皇妃而已,不是她心之所向。可字跡對得上,費解!
阿昀無心聽兄弟倆探討,默默出了帳篷。
他打算去大鄭一趟,即便要分開,他也要當麵問清楚。
薛執卻不同意,軍營豈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薛將軍,我心不定。”
“那是你的事,本將軍不管。你先弄清楚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若要兒女情長,你就來錯了地方。”
“可玥兒要嫁給彆人.”
“阿昀你小子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玥兒要嫁人能不知會我?本將軍是她爹!從昨天到現在魔魔怔怔的,什麼樣子!”
他的話像一陣風將包裹在阿昀心上的迷霧吹散了一些。
薛執將他的下巴抬起,後背拍直。
“阿昀,你堅毅果敢、沉穩冷靜,但你最大的弱點就是容易為情所困,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你無所適從,再不改了,遲早毀了你!你要走,我不攔你。但你再要回來,不可能!”
從薛執處回來,阿昀抱頭苦思。
手指碰到了腕上的金鐲。
她送的。
望著它,他想到了他們最後一次鬨彆扭的情景。
他將韓銘認成了明逸,見他們親昵,以為她背叛了他。
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何況是區區一封信?
腦中浮現離彆前那晚。
“以後還是我買給你吃,我知道你喜歡什麼!”
“那你怎麼不知道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