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昀攥著那張信紙翻來覆去看,暗自懊惱,確實是個呆瓜!
但凡多那麼一步,他也不至於寢食難安。
忽又想起她剛才的話,不由得往李暮晴看去。
“是你換了我的信?”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
“不,不是我。”
李暮晴條件反射般否認,但眼中的恐慌遮不住。
“玥兒,你這個玩笑開大了,我是喜歡阿昀,但不至於做出這種事。何況,我根本模仿不了你的筆跡,我們從未有過書信。”
淩玥微微一笑,真當她傻?
“你當初能拿到淩柔與李暮雲的信,自然也能拿到我的。京城才女李暮晴以書法見長,對你而言小菜一碟吧?”
被說中了心事,李暮晴這才意識到她並不好騙。
冷笑一聲:“好,這條就算說得通,但自你離開京城,這是你我初次相見,我如何拿到你的信?你也說了是你的信紙。”
“信是讓鶯鶯轉交,從她手中拿到,不難吧?”
李暮晴又是冷笑,將茶一飲而儘。
“這就更可笑了。我是可以見到鶯鶯,但她不見得提到你的信。就算提到了,也不見得交給我。還有可能我見到她時,信已經送出了。”
淩玥輕輕搖頭,伸手向袖中。
李暮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到底有什麼證據?送信的人被她買凶殺了,不可能有把柄。
此時淩玥自信的臉上訕訕,向帳外朗聲道:“吳根生,你在嗎?”
“在的在的小姐,您有何吩咐?”
吳根生掀開帳子一臉狗腿笑,瞧見阿昀麵無表情的臉時神經一下緊張了:“阿昀,是小姐讓我進來的,你彆這麼看我,怪嚇人的。”
阿昀哪裡是針對他,自作多情!
不過還是彆過了臉。
淩玥忍著笑,小狼崽子定是欺負過他,還欺負得很狠。
“吳根生,你彆理他。我有東西忘在大哥那兒了,你幫我去取來。”
“少將軍?”
“對。他陪我一同在強子那拿的,他會給你的。”
“好嘞!”
帳內沒人說話,李暮晴有種沉悶的窒息感。
“先更衣吧?”
淩玥的話給了她一個出去透氣的理由,走到帳外的瞬間,心一下子放空了。
不管她有沒有證據,她既然做了,就不後悔。
阿昀不放淩玥出去,理由是他需要她幫忙。
不管真的假的,她沒拒絕。
給他整理衣服的時候,他問她:“為什麼早上偷偷走了?”
她給了個不屑的眼神,繼續手上的動作。
“說話啊。”他抵著她的額頭,“是我太煩了嗎?”
生病的人是煩,她要照顧他,一定很累。
“不是。”
煩倒罷了,關鍵他.
他奇怪了:“那是什麼?”
他不記得做了什麼惹惱她的事。
淩玥往帳簾看了一眼,又看了他一眼。默默將衣領拉開一些,上麵赫然幾處吻痕。幸而不是在脖子上,不然沒臉見人了。
阿昀的臉也紅了,要是有個地縫他真的會毫不猶豫鑽進去。
還以為對著她他會很君子,想不到無意識時不僅齷齪,而且齷齪。
可是為什麼瞧著她羞澀的模樣他那麼歡喜呢?
“我生病了不清醒,不是故意的。我一定是當成了夢!對,是夢!”
夢裡比這更過分的事他都做過。
臉上挨了一巴掌。
她杏眼圓睜:“你還不認?”
“不是,我認!但我沒說謊,你要相信我。”
“你的意思是夢裡常對我.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