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當初她問他,若他是衛文昌,將會以何種方式陷害薛家。
他厚著臉皮討了好處後輕飄飄來了一句:“一封信足以”。
當時她還覺得方法過於簡單粗暴,他卻自信得很。說什麼為人君者多疑,看他就知道了,將他爹的深沉敏感完美地繼承了。
關靖遠的興趣在於那封信:“裡麵說什麼?”
薛平道:“署名是衛文昌,時間是去年十月。說既然皇上不信薛家,我們也沒必要愚忠。請爹他老人家鬆懈防備,放大梁軍隊順利攻破衡城,作為回報,給他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數之不儘的金銀。”
關靖遠微微點頭,但不明白“愚忠”。
淩玥解釋,去年中秋後,薛天被秋心誣陷調戲後妃,被皇帝關了天牢,打了板子。至於秋心,過於複雜,待回家後慢慢向他道來。
韓瀟握著拳,眼神憤怒:“這麼久不見葉昭霖行動,我還以為他放棄了,想不到竟然買通了我的貼身侍女,太陰險了。”
瞪了夫君一眼,昨日下決定還磨磨蹭蹭,非要什麼光明!現在好了,來陰的都沒機會了!
薛平扯了扯她的衣袖,請她息怒。
關靖遠冷笑:“葉昭霖確實陰險。貼身侍女指證你,辯無可辯。即便你令她開口說出事實,你是她的主子,也不會有人相信你們的清白。對了,那封信呢?”
“為絕後患,我們把信燒了。但次日一早,葉昭霖帶著宮中侍衛強行闖入,手執聖旨,要求搜查將軍府。我與夫君被限製在正廳,哪兒都去不了。想著那封信已經燒了,定然搜查不出什麼,但他們竟然又搜出了一封信,仍是在爹裝家書的盒子裡。”
薛平扼腕歎息:“若是我與瀟兒再仔細一些就好了,沒想到還留有一封!”
關靖遠聽完後,半晌無語。捶了捶酸痛的腿:“玥兒,咱們走吧。”
“外公,這就走了?”
“這是天牢孫女兒,等他們放出來了你再慢慢敘舊!”
薛羽抱著淩玥的腿就嚎啕大哭,死活要跟她一起走,又親又抱再答應他過兩天就接他出去,小家夥才淚眼朦朧朝她揮著小臟手:“小姑姑再見,你一定要來接羽兒啊!”
下一刻,趴在地上認真將點心分成兩份,抽噎著:“今天羽兒吃這些,明天羽兒吃那些,然後和小姑姑回家。”
韓瀟望著薛平,薛平望著韓瀟,這兒子心裡就一點沒有爹娘嗎?當初就不該生他!
出了天牢,祖孫倆沒有直接回家。
“玥兒,你知道白逸住在哪裡嗎?”
“知道,跟阿昀去過。”
傍晚,夕陽的餘暉撒滿京城,蒙上了一層祥和寧靜,白逸卻心緒不寧。
一整日了,皇帝臉若寒霜,處置了好幾個為薛執求情的官員,讓他屢屢到嘴邊的話屢屢咽下。
身為薛天好友,對著他家蒙難卻無能為力,白逸看不起自己,更看不起皇帝。
在逆子與忠臣之間,他竟然毫不猶豫相信前者,陡然間變了個人般。
君心似海!
捧著一瓶酒邊喝邊走,搖搖晃晃到了家門口。
一下驚呆了。
院內竟然在冒煙,這是著火了嗎?
沒空掏鑰匙開鎖了,一腳踹開院門。
更呆了。
一位卷著衣袖端著小菜的美麗姑娘衝他笑眯眯說著:“回來了?快吃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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