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皇帝已經處置了幾個為薛家說話的官員,在淩烈的運籌下,又開始了。
禮部尚書張斌出列,端正恭敬行了禮:“皇上,薛將軍不可能謀反,這一定有誤會,肯定是遭人陷害!”
錢進得了葉時景的授意,將矛頭指向了葉昭霖。
“張尚書,密報是二殿下得的,證據也是二殿下率人搜出來的,你是說二殿下蓄意構陷了?”
“錢尚書,本官沒有這麼說,說不準二殿下也是受小人蒙蔽。”
“殿下慧眼如炬,怎麼可能被蒙蔽?我說句公道話,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張尚書,你就彆強行辯解了。”說話的是吏部侍郎向世傑。
他的話一出,立刻招來張斌的白眼。
“向侍郎,依本官看,這堂上任何人都可以說公道話,唯獨你不可以。各位同僚,吏部任人唯親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他的公道,你們信嗎?”
殿上哄堂大笑,向世傑狠狠剜了張斌一眼。名字和長相都文質彬彬的,說出的話真招人恨!
“皇上,臣沒有,這是張尚書信口雌黃!”
皇帝玩味地看著,這比之前的求情有意思,他不打算製止,由著他們演。
隨手一指:“關禦史,你怎麼說?”
關雲桓聽到點名,上前一步朗聲道:“回皇上,臣認為,說向侍郎任人唯親,實在是冤枉。”
向世傑立即投以感激的目光,他任人唯親所賺的銀子一定要分一些給這位禦史大人。
“哦?”皇帝饒有興味望著關雲桓。
又聽他道:“臣可以保證,吏部選任的官員中十之一二確實是有能者。”
殿上又是大笑,向世傑跪著爬到皇帝駕前,顫著聲:“皇上,臣......臣真的冤枉。”
心裡將關雲桓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遍,自問並未得罪他,為何此時落井下石!
皇帝又一指:“關禦史,他說冤枉。”
關雲桓俯首躬身:“皇上,臣要彈劾吏部侍郎向世傑收受賄賂、賣官鬻爵,證據臣明日呈上。”
向世傑哭喪著臉,向葉昭霖投以求救的目光,可他隻是背過身去,似乎不認識他。
又悲又憤,跟錯了主子!
“郭掣,向世傑即日起押入你刑部大牢,查實後再行發落。”
郭掣原想趁著薛執通敵一事大做文章討好主子,一想自己也有受賄之罪,生生咽了下去。
“是,皇上。”
皇帝手一伸,李唯德立刻奉上一杯茶。
皇帝瞥了瞥茶葉,悠悠喝了一口:“你們繼續。”
剛才熱鬨的大殿霎時安靜下來了,都怕引火燒身。
葉昭霖冷眼旁觀許久,率先開口:“父皇,兒臣並未冤枉薛執,那封信也並非兒臣偽造,請父皇明察。”
皇帝不置可否,指向幸災樂禍的葉離憂:“離憂,朕想聽聽你的想法。”
葉離憂看笑話正開心,忽聽皇帝問他,抖了抖衣裳上前,聲音洪亮:“回父皇,兒臣愚見,薛執是個愣頭青,因為他兒子調戲文嬪娘娘的事,很有可能記恨父皇投靠大梁。但是二哥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沒什麼事乾不出來,嫁禍誣陷他也是得心應手。”
“葉離憂,你瞎說什麼?”
“我沒瞎說。二哥,咱們兄弟誰不知道誰啊?那個白逸,你說,二哥是不是派刺客追殺過你?”
殿上嘩然。
白逸暗讚草包的直率,似笑非笑問著:“二殿下,追殺臣的人真的是你所派?”
“沒有!葉離憂,我勸你小心說話!”
牙縫中擠出的話滿滿的威脅,葉離憂果真被眼神勸退了:“父皇,兒臣怕二哥報複。”
葉時景一直觀望不言,免得皇帝以為他不顧手足之情落井下石,何況這場戲已經夠精彩了。
“亂七八糟!”皇帝拂了拂袖子,“好了,今日就到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