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執怕阿昀觸怒這個心狠手辣的人,忙製止他。
他卻示意他放心,手向香囊中伸去。
薛天知道他的香囊是淩玥所贈,裡麵裝滿了毒藥,以為他要以卵擊石,將劍也握緊了,不能讓他孤軍奮戰。
待看清他從中拿出的物件,眼睛直了。
薛執的驚訝不亞於他。
“阿昀,你這是......”
阿昀遞到他手裡:“另一半兵符,給你了,衡城還是你掌管。”
陳泱不敢相信眼睛,快步上前,又擦了擦眼睛,確實是兵符。
想從薛執手中搶去,反被他搶了先。
薛執將兩半兵符放在一起,竟然完美契合。
“阿......阿昀,你哪兒來的?”
“皇上給的。”
少年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仿佛那是一件稀鬆平常的東西。
陳泱冷笑:“皇上會給你?是你偷的吧?偷盜兵符,按罪當誅,來人,將他即刻擊殺!”
“我看誰敢?”
帳內都是跟隨薛執多年屬下,他一聲怒吼,周圍的人都不動。
陳泱一見無人聽他的命令怒不可遏,大吼:“你們都想造反嗎?”
人群中一個戲謔的聲音:“不聽你的命令就是造反嗎?陳將軍,想謀反的人是你吧?”
這話一出,附和的人越來越多。
陳泱急了,一劍刺向出頭鳥,那人“啊”了一聲,嚇得躲到了阿昀身後:“阿昀,你得救我。”
阿昀欲哭無淚,吳根生這廝是不是有毛病,拉著他的袖子他怎麼幫他?
還是薛天挺身上前打落陳泱的劍,連同用劍的人一起打倒。
“薛天,你信不信本將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陳泱捂著胸口爬起來,眼睛充血。
“陳泱,讓你放肆了這麼久,夠了。”
阿昀甩開吳根生的手,走到主座坐下。他單手搭膝,目光堅毅冷漠。
“傳本王令,衡城主帥仍為薛執,至於陳泱父子,犯上不敬,各打一百軍棍,留下聽用。”
本王?
眾人麵麵相覷,這是瘋魔了嗎?
尤其陳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薛執,這就是你的人?中邪了吧?”
一旁沉默已久的金公公卻跪了下去:“是,殿下。”
陳泱的笑聲戛然而止,臉色如見鬼一般難看。
金公公是皇帝身邊僅次於李唯德的內侍,此次隨他到衡城,他還以為是壯他聲勢。
艱難吐出:“金公公,你可是開玩笑?他是什麼殿下?”
金公公的表情不能再認真了:“陳將軍,咱家沒有開玩笑,殿下是皇上流落在外的皇子。”
皇......皇子?
這比薛執謀反還讓人難以接受。
阿昀又淡定拿出一物:“念!”
“是,殿下。”金公公雙手接過,將內容高聲念出:“皇四子葉昀乃皇後嫡出,身世公開之日,提點衡城一切軍政要務。若意見與朕旨意相悖,以他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