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景目光沉沉:“大姐,我有事與玥兒說,你先走吧。”
他並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但淩玥是她帶進宮,又一臉不情願,葉凝紫一口拒絕。
“你說不行?”葉時景的眼中不知是詫異還是不屑,竟然笑出了聲。
“三弟,你彆這麼頤指氣使。”
母妃惱了他,父皇不喜他,就連這個一向沒存在感的姐姐也敢讓他改性子,葉時景積壓的火氣上來了:“憑你也想管本王?”
葉凝紫顯然沒料到他當著外人給她難堪,這讓她想起了葉昭霖。
當下又羞又氣,拉著淩玥就走。
淩玥由她拽著,她本也不想與葉時景說什麼,他已不是她初見時的他了。
身後傳來葉時景冷冷的聲音:“玥兒,你爹過得了這一關,並不代表本王輸了。”
淩玥頭也沒回,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偏巧被葉凝紫見到了,這笑容讓她一驚。
“三弟他......”
淩玥衝她一笑,與剛才葉凝紫見到的笑容完全不一樣,仿佛剛才的是錯覺。
“三殿下變了好多。”
葉凝紫點點頭,輕歎一聲:“人都會變的。想要的越多,變得越多。也許本來就是那樣的人,隻是不屑於偽裝了。”
淩玥出宮後先去了趟白逸家,隔著暗窗看了看陳飄飄。她比以前安靜多了,模樣也可怕多了。
雖然胳膊仍在腿仍在,但缺了手的胳膊和瘸了的腿與她凸起的眼睛、腫著的眼泡組合在一起,讓她想起了人彘。
尤其這間屋子還散發著惡心腐臭味。
“她多久沒洗澡了?”
白逸半張著嘴巴望著她:“你不會還指望我找個人伺候她吧?你家宜桂將她扔來的時候,那邋遢也不比現在好多少吧?把我這院子給汙染了我還沒找你賠,你還倒打一耙怪我照顧不周?這到底有沒有天理?欺負人也不帶這麼欺負的吧?”
“嘴是借來的著急還嗎?”
“嗯?什麼?”
“我就禮貌性問一句,你這嘚啵嘚啵一大篇。一個男人嘴這麼碎,但凡你稍微穩重一點也不至於還是個單身漢!”
背影翩躚,悠然而去,白逸在秋風中淩亂。
夜半時分,淩烈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了,沒想到淩玥還在等他。有了傾聽者,淩烈一掃疲態,又讓柳姨娘泡了醒神茶,擺好架勢開講。
“玥兒,你可不知道,一查之下才發現,錢進那個老小子這些年收的贓款贓物可比我多多了,一本冊子都登記不完。按你舅舅話說,夠他死幾十次了。老小子抱著我的腿痛哭流涕,發誓一定痛改前非,以後唯我馬首是瞻。他願意將所有家當都捐了,隻求彆讓皇上知曉。我哪能那麼輕易答應,堅持秉公辦理,老小子慌了,為了戴罪立功,將張乾他們的秘事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以求將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