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吃醋了,更後悔小心眼耽誤薛天的病情。可他哪裡知道她會區彆對待,歸根到底還是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
冷漠臉變成了傻笑臉,錢鶯鶯推了推淩玥:“阿昀表哥是不是受刺激了?”
淩玥把薛天趁機揉眼睛的手拍掉,頭都沒轉,“他間歇性受刺激,習慣就好。”
話音剛落,阿昀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嚇了她一跳。這間歇性來得也太快了!
“乾什麼你?”她用力掙脫,卻沒掙開。
“衣服上怎麼會有血?”他聲音焦急、眼中驚慌,懊悔怎麼一早沒發現。
淩玥往衣服上掃了一眼,隨口道:“與楊意打了一架而已,你激動什麼?”
“楊意!”阿昀的眼神變得陰沉。
因是韓銘的護衛,他看在她的份上饒過他一命,他居然敢對她動手,“我殺了他!”
錢鶯鶯被這眼神嚇到了,怯怯道:“阿昀表哥,不是,殿下,楊意已經被玥兒殺了。”
“你殺了他?”阿昀驚訝。她居然會殺人,這簡直超出他的認知。
“他偷襲二哥,還口出惡言,不殺留著過年嗎?”
趁他失神,她將手抽出。
阿昀的掌心空了,心也空了,這感覺很不好受。
好不容易等到薛天這兒的事結束,他想與她好好聊一聊。
她卻說累了,拒絕與他單獨相處,阿昀意識到事態嚴重,但不敢勉強她,隻能眼睜睜見她走進帳子,熄了燭光。
淩玥沒有睡,睡不著,因為兩個女人此次彼伏的鼾聲,尤其錢鶯鶯。
她的腿壓在她的身上,手搭在她的脖子上,頭靠在她的肩上,鼾聲直傳她的耳朵,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她也不能說什麼,畢竟這一路太累了。
淩玥將錢鶯鶯翻到宜桂那一側,沒一會她又翻了過來,如此往複,淩玥失去了耐心,認命了。
可人一旦認命,命運往往就會變本加厲。
反抗很艱難,認命則更受欺淩。
淩玥最終選擇反抗。
她將錢鶯鶯的腿搬下,胳膊挪下,趁她調整姿勢時迅速起身穿衣出了帳子。
邊關的深夜很安靜,也蘊藏著危險,誰都不知道敵方會不會突然發動突襲。
營地上的點點篝火像散落在天上的星,這些星星的旁邊,間或立著守夜的士兵。寒風吹著他們的臉,眼神疲憊而堅毅。
淩玥心生一股莫名的感動,不管哪個時代,總有一些人默默守護著另一些人。
“玥兒。”
阿昀沒想到她會出來,快步跑了過來。又見她將手縮在袖子裡,不假思索將外衣脫下給她披上。
她還給他:“不要。”
瞥見他僵著的動作和受傷的眼神,她拂了拂被風吹亂的頭發。
“我是說,我回去睡了,你穿上,彆著涼。”
“和我說說話好嗎?”他紅著眼睛祈求著,“彆躲著我。”
她聽到就來氣,到底是誰躲著誰?她的信他選擇漠視,一封都不回,這裡的事情全部都瞞著她。
又想到他的狗脾氣,壓下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