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亭在晚上的時候和哥哥又去了一趟三樓。
這次身邊的人不是小變態,小狐狸沒那麼害怕了,抱著哥哥的手臂,全程睜著眼睛好奇地看來看去。
有推車的護士從他們身邊經過。
小狐狸踮腳瞄一眼,指著護士的背影,悄聲和哥哥分享線索,道:“她們的車上運的都是屍體。”
他都看見好幾次了。
醫院裡就她們最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屍體。
龍雲辭順著弟弟的手指看去,嗯了一聲,順著他道:“還有什麼發現嗎?”
他也不急著搜查三樓,龍雲辭看得出弟弟興致很高,不介意順著他讓他開心。
小狐狸聽到哥哥問,頭靠在他的手臂上認真地想了一會兒,“那我帶你去看溫煦的屍體,好不好?”
他被林嶼帶上來的時候哪兒也不敢看,就對他們玩遊戲的那個房間比較熟悉。
小狐狸見哥哥點頭了,嘴角立時翹起,從龍雲辭牽著他改為了他拽著人在前麵走,挺寬鬆的褲子因為他鑽出來的尾巴向下褪了一點,露出一截細白腰身。
赤紅毛絨的尾巴翹起來在身後一搖一晃的,很是開心了,龍雲辭餘光掃到,本來麵無表情的臉上都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笑意。
放著溫煦屍體的房間在裡麵,小狐狸帶著龍雲辭左拐右拐,都快把三樓逛遍了。
推著車的護士有條不紊地運送著她們的“貨物”,對三樓的兩個闖入者視而不見。
在路過電梯的時候,龍雲辭特意掃了一眼,電梯門緊關著,但電梯燈是亮著的,屬於運行狀態。
小狐狸把哥哥拉到房間裡,他不敢看屍體,就躲在哥哥的身後,又怕還又好奇,“哥哥你快掀開看看。”
他也不知道小變態有沒有騙他。
之前躺在台子上的屍體隻有兩具,現在則變成了三具。
龍雲辭挨個掀開白布掃一眼,“是溫煦。”傷口在脖子上,都是一刀斃命。
這是鬼宗最喜歡的殺人方式。
說實話,龍雲辭不太認為溫煦就是X病毒的母體,雖然他的情況的確詭異,但這三具屍體擺在麵前,讓他想起了之前他解決掉的自己的分/身。
除了和小狐狸在一起睡覺的那個晚上解決掉一個外,後來他還殺了兩個。
如果把屍體擺在這裡簡直和溫煦的情況一模一樣。
他們這種不像是病毒母體,反而像是被傳染過後的一種症狀類型。
房間裡的氣溫低到一呼吸都是冷氣,但在這陰寒之氣中龍雲辭敏銳地嗅到了一點自己弟弟的氣味。
一開始他以為是從站在身後的小狐狸身上傳來的,但最後發現氣味傳來的方向是另一邊的牆角。
他疑惑地抬頭望向那邊,覺得不對勁,拉著弟弟走了過去。
小狐狸看著哥哥站在他和小變態玩遊戲的台子前,一臉地疑惑,仰著一張漂亮的小臉,問道:“怎麼了,哥哥?”
台子上隻有一個覆著冰霜的粉色信封比較可疑。
龍雲辭把粉色信封拿起來拆開看了一眼,然後又麵無表情地塞了回去。
小狐狸收到過好多林嶼給他的粉色信封,但一封也沒有拆開看過,他見哥哥打開了,搭著手腕踮腳也想看一眼,但被龍雲辭躲開了。
“寫什麼了?”他小聲嘀咕。
龍雲辭把信封燒了,抬臂半攬住小狐狸的後背,“沒什麼,小孩看見了不好。”
他把弟弟當長不大的乖乖幼崽,但好多野男人都開始給弟弟送情書了。
龍雲辭心裡不是滋味,摸了兩下小狐狸柔軟的頭發,低頭問他,“喜歡鬼宗的人嗎?”
小狐狸眼睫輕眨了下,探出舌尖舔著唇挺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對他來說鬼宗就分為兩個人,一個是紀喬一個是鬼宗人。
如果是問他仙宗的話,那能分出來的人還多點,選擇起來也更難。
他小聲道:“喜歡紀喬。”
龍雲辭:“……”
什麼紀喬,他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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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房間裡出來龍雲辭牽著塗山亭的手又把其他的房間都看了一遍,他知道小狐狸害怕這個,所以也沒深入探查,隻在門邊掃一眼情況。
雖然隻粗略地掃了一遍,但龍雲辭已經大致地把三樓的布局都摸清了。
這一層像是一個巨大的停屍間,屍體存放看似沒什麼規律,但實際上是分類的。
大概有分三個區域,但龍雲辭暫時還沒摸清是以什麼方式來劃分的。
隻能確定的一點就是這裡沒有關於母體的線索。
小狐狸跟著哥哥站在電梯前,已經過了零點了,但他還很精神,就是肚子有點餓了,懶懶地倚靠在龍雲辭身上,抓著他的手咬著玩。
龍雲辭正琢磨著去四樓看看,回過神來手指都被小狐狸的尖牙咬破了。
他有點無奈,“誰慣出的你這個毛病。”
小狐狸眼睛轉了轉,不說話,他也不記得了,但肯定是他的香兔子,他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