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辭沒陪著小狐狸玩多久就被長老們叫走了。但走前他還不放心,又叮囑了小狐狸一遍不許他亂跑。
實在無聊的話可以去找七哥,帶他去後山飛著玩。
小狐狸乖巧地應著,但哥哥一走,他就摸著肚子順著三長老帶仙宗離開的路找去了。
他原本不餓的,但看到林君澤後就餓了。
男人的靈氣太香了,比積分兌換的好吃。
“哥哥為什麼不讓我和林君澤玩啊。”小狐狸低頭踢著石子,一路嗅著靈氣香味走著,臉頰兩側黑發被風吹起,又飄飄然落下,他的心思都在靈氣上,顯得心不在焉,“他人很好啊。”
在體驗本的時候就一直在幫他呢,還送了他禮物,還給他親親。
0146道:【可能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怕他把小狐狸拐走了。
小狐狸不太懂。
但他一想起親親,不知為何臉有點紅了,手腳雖然沒有變得酸軟,但又有些不太對勁,好像有哪裡變得不太舒服。
他咬著手指,濕漉漉的眼眸裡滿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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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想東想西,根本沒分出心思放在看路上。腳下的道路崎嶇難走,碎石土坑,露出地麵的虯結樹根,稍不注意就會被絆倒。
但小狐狸走的每一步都很平穩,那些障礙物還沒被他踩到時就會被鑽出來的藤蔓掃開。
他真的是整個妖宗都在守護的寶貝。
有不屬於林君澤的靈氣香味隨著風送到了小狐狸的鼻間,他停下腳步,抬起頭,路旁有一棵能開出蘊含靈氣花朵的樹。
樹身很寬,要四五個人才能合抱,枝頭沒什麼葉子,但卻開著一簇簇淺粉色的小花。
妖宗有很多植物蘊含靈氣,是可以吃的。
小狐狸肚子餓了也不是非要吃林君澤的靈氣才行,一看到這棵花樹,找人的心思被勾走了一半。
他走過去,擁著樹身晃了晃,然後仰起頭,眼巴巴地瞅著那些小花。
樹身一動不動,但卻有一朵花落在了小狐狸的額頭。
很輕的一下,不疼,但塗山亭還是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花瓣在雪白的皮膚上散開,順著額角滑落,有兩片落在了鬥篷領口處的毛團上。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很耳熟,小狐狸睜開眼睛扭頭,在他身後兩步遠的地方,林君澤站在那裡,正含笑望著他。
與他對上視線後男人才走過來,修長手指撚走衣領處的花瓣,溫熱的指尖像是不經意般輕輕地蹭了蹭小狐狸的下巴,“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小狐狸被他蹭得癢,歪頭躲了躲,他還趴在樹上,聽到男人問,他想了想,道:“來找你的啊。”
他眨著烏黑清澈的眼眸,直率坦蕩,把一句聽來會有些曖/昧的話,變成了天真稚氣的話語。
但這份坦蕩卻也足夠誘人。
林君澤的手指向上,挑起少年臉側的發絲彆到耳後,目光在他耳垂上的金色小環上凝了片刻,輕聲道:“亂跑被你哥哥發現會挨說的。”
小狐狸扭頭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掌心,很親昵,還反問他,“你不是也亂跑嗎?”
林君澤看著衝他撒嬌的少年,眼神溫柔。
他握著塗山亭的手腕將他從樹上拉開,樹乾很乾淨,沒有把衣服弄臟,就是靠過去抱著樹乾時,小狐狸的小腿不知在哪兒蹭到了點土。
灰撲撲的蹭在雪白的皮膚上很明顯。
林君澤彎下腰,手指輕輕地將少年小腿上的土拂掉,他沒有急著起身,指尖向下勾著小狐狸腳踝上的紅繩鈴鐺晃了晃。
清脆的鈴鐺聲響與吹拂過去的風混在了一起。
男人俯下身體的時候,小狐狸看到了落在他肩上的花瓣,很小的一片,看起來蘊含靈氣不怎麼多的樣子,他伸手過去捏起來,低頭嗅了嗅。
花瓣上沾著一點林君澤的靈氣,小狐狸嗅了一會兒,伸出舌頭把花瓣舔進了嘴裡。
林君澤直起身時,剛好看到這一幕,頓了頓,手指撫在少年的臉上,緩緩摩挲著,輕笑問道,“臉怎麼這麼紅?”
那一層像是灑上去的薄紅,顏色比花瓣還要嬌豔。
小狐狸的臉是很紅,摸上去還會發現有一點熱,他往林君澤的身上靠,手向下去抓男人的手腕,自己思考了一陣,回答道:“餓的。”
他拉著男人的手腕也不遞到唇邊去吃靈氣,反而往自己的腰上放,頭蹭著林君澤的胸口懶懶地撒嬌,“肚子好餓。”
他總說著肚子餓,卻又不自己吃靈氣,非要等著林君澤主動喂他。
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公寓裡。
男人能把他親得很舒服,肯定也能把他喂得很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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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繁花盛開的樹下相擁,聆聽著清風的細語,接受著花瓣飄落下來時送上的祝福,樹下的兩人看起來像是一對佳偶。
同樣是跑彆人的地盤上來拐人家的弟弟,但仙宗的人就總喜歡耍這種花招,道貌岸然的樣子看著就挺令人不爽。
“在這裡動手,我們都會被趕出去的。”說話的人背靠著樹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那邊,略長的黑發在腦後半紮著,俊美的麵容上掛著笑,“那幾條龍可是巴不得我們趕緊走呢。”
他身側的人沒有說話,但周身散發的冷氣和幾乎壓製不住的暴戾情緒,裴懷禮不用看就能感應到。
居然這麼生氣?
這小狐狸精朝三暮四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他看戲的姿態太明顯,裴鶴將視線從小狐狸的身上移開,瞥向身側的人,桃花眼眯起,慢聲道:“你是不是想死?”
裴懷禮聳了下肩,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正色道:“你這情敵太難對付了。”
他的目光定在塗山亭的身上,輕聲道:“小狐狸喜歡他……”他在裴鶴發火前,補道:“…的靈氣。”
裴鶴扯了下唇,“貪吃。”
即使他現在心情不悅,但說起小狐狸來語氣卻不自覺地緩和了許多。
他甚至不覺得這個抱著人撒嬌的少年有什麼不對,小狐狸嬌裡嬌氣的,就喜歡撒嬌。
讓他滿心殺意的是這個礙眼的仙宗。
“下個副本帶我一起吧。”裴懷禮摸了摸下巴,像是隨口的一個提議,“仙宗那邊肯定也惦記著和小狐狸進一個副本。”
“我進去了還可以幫幫你。”
他轉過頭,挑著眉笑道:“為了我們的兄弟情誼。”
鬼宗是四宗裡親緣關係最淡薄的,這麼說有點可笑,裴鶴掃了他一眼,裴懷禮在說完後,視線又轉回了小狐狸的身上。
像是漫不經心地打量,不認真也沒多少正經,但也沒怎麼離開過。
裴鶴皺起了眉頭,冷不丁地問道:“你之前見過他?”
裴懷禮一愣,但很快恢複,他沒正麵回答而是開玩笑道:“在夢裡見過算麼?”
在夢裡他們是一對野鴛鴦。
丈夫早亡的美豔狐狸精和斯文有禮的紳士管家。
幽會、偷/情,連新婚臥室都提前享用的一對小情人。
他曾被拉入低端局副本的事沒有人知道。
裴鶴盯著裴懷禮的眼神含著探究,對他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喜歡他嗎?”
裴懷禮眯了下眼,低笑了一聲,說出的話卻有些粗鄙,“我喜歡騷的。”
“在床上被欺負哭了,也要勾著腿嗚嗚叫著要人親他的那種。”
他轉頭問裴鶴,“他是這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