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丹陽笑得勉強,恭維道，“公子清風朗月一般的人物,自然是好人。”
“你一個小姑娘,長得嬌俏可愛，但也沒見你害人的時候手軟呀。”周易笑眯眯地回道。
季丹陽左思右想,怎麼想不通自己暴露了什麼,繼續狡辯道,“為什麼你總是這樣說，我不明白,我從來沒傷害過任何人。”
“我知道了……”季丹陽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欲言又止地看著周易。
周易看著季丹陽，想看她到底要說什麼。
“我之前一直在昏迷中，身體都由另一個魂魄掌控，一定是她做了什麼。”季丹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麵上還帶了憤慨。
周易點頭，“編的不錯，繼續。”
老國公悶聲笑了起來,諷刺意味十足。
“你們不信我？”季丹陽麵色扭曲了一瞬。
周易何等敏銳,自然注意到了她猙獰的麵目,不由得歎息一聲，“你能占了彆人的身體，是你的機緣，本來我不會插手。”
“明明是我被搶占了身體，你這是顛倒黑白！”季丹陽還想否認。
周易直視著季丹陽,通透的目光讓人無所遁形，“你以前的貼身婢女春曉、國公府的三小姐、五小姐、陸大人的獨女……”
即便是成為了魂魄，季丹陽仍然覺得全身發冷。
原來這個人都知道！
“你早就知道了。”季丹陽不再偽裝，褪去了臉上的柔弱無辜。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老國公適時地開口道。
季丹陽冷笑一聲，不懷好意地道，“你倒是向著他，被彆人搶占身體的感覺挺好？”
至於季丹陽怎麼得出的這個推測？周易的行事風格和那超乎常人的能力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是身體的原主人！
挑撥完老國公，季丹陽又對周易道，“你不也是占用了彆人的身體？我和你一樣，隻是想活著而已。”
周易仰頭望向虛空，目光悠遠，“占用彆人的身體，就要承擔相應的因果，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身為修真者，周易更懂得因果的重要性。
“因果？”季丹陽對此不屑一顧，“世界上的壞人多了去了，也沒見他們遭報應。”
“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周易伸出手，沉寂了許久的古籍出現在他掌心。
“你要做什麼！”季丹陽頓覺不妙。
周易沒有回答，而是在古籍上虛點了幾下。
古籍翻動，露出空白的頁麵，頁麵上隱約有金光閃動。
絲絲縷縷的金光在周易指尖凝聚，隨著他流暢的動作曲折蜿蜒，最終繪製出一個符陣。
“開！”周易念完咒語，吐出最後一個字。
隨著符陣生效，一個黑色漩渦緩緩出現。有陰氣自漩渦中溢散，使得周圍的氣溫開始降低。
陰陽兩界不互通，周易也是憑著符陣才能打開陰界大門。
季丹陽已經慌了神，但周易並沒有再給她任何機會，直接連人帶符紙扔了進去。
周易將古籍上的陣法抹去，看著黑色漩渦逐漸消失不見。
“那就是地府？”老國公問道。
“是。”周易輕撫手中的古籍，嘴角帶著笑意。
“人死了都要去地府嗎？”
“大部分是這樣。”
聽了周易的回答，老國公心生擔憂，“那我沒有去投胎，會不會連累你。”
“這倒不至於。”最多付出些功德罷了，而那點功德對他來說隻是九牛一毛。
“享受過兒孫繞膝之樂，這一生已無憾事，簡之兄……”老國公話中帶著訣彆之意。
周易打斷了老國公的話，“是到了分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