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財不知道如何填寫的時候,對麵的教官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
怎麼聽著描述跟武大郎似的!體短是因為我個子小,可我還在長個啊;微胖。哪有微胖,考試這幾天我人都又瘦下來了,隻是臉上有嬰兒肥;麵憨?你能不能用厚來代替憨,我是憨厚不是憨;無須,也隻有這一個符合。
隻是。人家教官描述的卻也不能說錯。
無奈,李財一臉蛋疼的按照教官說的,將“體短微胖,麵憨無須”填在了備注欄上。
坐在對麵的教官將李財填好的親供檢查了一邊,又取出一份加蓋有關防的資料,將屬於李財的抽出。核對了一番,點了點頭,便將放在桌角的印鑒拿在手中,在印泥上按了一下,便用力的按在李財的文供上。
“好了。親供自有人彙送提學官,日後按籍貫等分配入學。明日辰時,提學官大人會在貢院明遠樓召見新進生員,並行簪花禮,切勿遲到。”教官在李財的親供上加蓋印鑒後,看了李財兩眼,又提點李財道,“你年幼而入學。在我大明亦屬難得,日有前途不可限量,切勿染了惡習。自毀城牆。”
“多謝教誨,學生謹記於心。”李財恭敬點頭道,心想能做到慎獨的讀書人還是有不少的,這位教官肯定是其中一位。
“嗯,你且去吧。”教官麵無表情的揮了揮手,示意李財可以離去了。
李財拱手離開,路過夏明等人時。告了聲罪便先行離開了。
李財從江南貢院出來,還未想好接下來的時間要做什麼。便聽到有人叫住了自己。
“喂,你站住。說你呢,那個矮個子書生!”
這是女生的聲音,聲音中還帶著憤怒。
“姐姐,不要……”
隨後還有另一個女生帶著哭音的阻攔。
李財抬起頭便看到上午自己遇到的那位墜馬髻少女正如兔子般紅著眼睛,似乎是哭的,一雙小手緊緊拉著一位十七八的少女,而那十七八的少女正一臉憤怒的瞪著自己。
這是怎麼了?李財一臉茫然。
“不要什麼,你這傻丫頭,哪能讓人白欺負的!我們賣笑又怎麼了,不偷不搶,緣何白白受人輕賤!”
那十七八的的少女看到李財那副“不知悔改”的表情,更來氣了,一把將墜馬髻的手推開,蹬蹬蹬跑到李財麵前,怒氣衝衝的瞪著李財。
“你,緣何輕賤我家妹子,讓她痛哭一晌,往日見你一副清高彬彬君子的模樣還有幾分欣賞,誰想你竟是這般不堪的人,年少尚且如此,長大後還不得是斯文,禽獸、衣冠畜生!”
李財才出貢院就被這十八歲的少女攔住,不由分說一頓臭罵,唾沫星子都快被噴一臉了。
搞毛啊,自己毛都沒做啊。
“你是不是忘吃藥了?”李財無語的很。
“什麼意思?我又沒病,吃什麼藥?”憤怒的十七八少女,聞言,一臉的茫然。
好吧,這種話在大明是沒有人能懂的。
“還以為你瘋了,沒吃藥就出門了呢。”李財淡淡的開口。
“你才瘋了,你全家都瘋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竟會把你這衣冠禽獸誤以為謙謙君子!”十七八歲的少女這才懂了李財剛才你是不是忘了吃藥的問候語的含義,不由大為惱怒,新仇舊恨一並發作了來。
少女的這般動靜,已經引的江南貢院內有人往這邊張望了。
這是貢院門口,自己一個新進生員,被兩個秦淮河安女子堵著罵,即便用屁股想都知道這般情形對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妙。
在古代,文人狎妓,大約是一種正常現象,官府製止的也隻是官員狎妓而已,文人狎妓最多填些風流名。
可若是,被風塵女子指著鼻子臭罵,那可就不是什麼風流名聲了,大約隻是臭名罷了。
在大明,聲譽臭了,對自己將來前途可是有害無利的。生員以後還有歲考什麼的,名聲也是考核參考的一方麵。
“這邊烈日炎炎平添怒火,我們去那邊陰涼處再做計較。”
所以,趁江南貢院的人還沒有幾個看到這場景,李財沒有繼續和她爭論,而是第一時間將事發現場轉往他處。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