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我的那人雖然精瘦,但是身上卻彌漫著血煞氣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販子,身上哪裡有這股氣息?
腰部乃是腎臟所處的位置,一個普通人如何能精準的避開我的腎臟?
那天的傷勢雖然流了不少血,可是未傷到要害處,就算沒有醫館,可是按照我的醫術,也不至於當場暴斃。
世人皆知我和胡惟庸有仇,這時候若是有人刺殺我,隻要是個人,都會以為是胡惟庸乾的。
我有醫術在身,對於朝中官員來說,相當於多了一分保證,沒有人願意讓我在這個時候去死。
某種程度來說,這是直接將胡惟庸推到了朝中官員的對立麵上。
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處,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
“這不正常!!!”
李財站了起來,看向皇宮方向,瞳孔皺縮,“朱元璋,果然名不虛傳!”
李財咬咬牙,開始在書房中不停的走動著。
“隻是,朱元璋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他就不怕一下子捅死我?”
李財隻覺得自己即將抓住了事情的真相,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
“又或許,塗節在找我之前,朱元璋就已經知道了事情。隻是,他為什麼要將我牽扯進來?”
李財止住腳步,大口呼吸,好像明白了什麼。
李財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朱元璋這是想將自己摘出去,將這一切和他撇清關係,讓他處於超然的地位,讓世人覺得,他與這件事情無關,他這樣做也隻是被迫的。
裝老實裝無辜,這不正是老農民最喜歡的招數嗎?
我不過是朱元璋扔出來迷惑眾人的煙霧.彈,我不過是一個由頭,我被朱元璋給利用了。”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陳鬆的腦海,瞬間,李財冷汗如雨。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李財想的那樣,那李財徹頭徹尾的當了一次工具人,被朱元璋玩弄於股掌之中。
“那天朱元璋一直將塗節帶在身邊,或許,塗節知道不少的事情。”
李財看向皇宮方向,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道:“不愧是你,朱元璋!”
這所有的事情,恐怕隻有皇宮中的朱元璋清楚,可是朱元璋會說這些事嗎?......
“你辦的不錯,辦的不錯。俺一定會重重賞賜你,下去吧,回去好好歇息歇息,好好歇幾天吧!”
禦書房中,朱元璋對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一個官員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禦書房中沒有一個人。
這官員三叩九拜之後,退出了禦書房。
看著官員的背影,朱元璋臉上滿是殺機。
退出去的官員不是彆人,正是塗節。
第二天一大早,朱元璋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召開早朝,而是將六部尚書以及魏國公他們叫到了禦書房中。
“諸位,對於胡惟庸謀反之事,你們怎麼看?”朱元璋坐在上麵,一臉冷淡的詢問。
刑部尚書呂宗藝站了出來,他朝著朱元璋行了一禮,道:“陛下,當務之急就是先清查胡惟庸的黨羽,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下。
其中,禦史中丞塗節尚未伏法,此人乃是胡惟庸最堅實的黨羽,一日不除,朝中一日不寧。”
朱元璋麵露為難,“愛卿說的不錯,可是塗節告發有功,若是沒有塗節的話,還真不一定知道胡惟庸的狼子野心。”
呂宗藝道:“陛下,此罪乃謀逆大罪,就算塗節舉報有功,也消磨不掉他身上的罪孽。
況且,此人乃是胡惟庸的心腹,若是以後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呂宗藝話說了一半,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愛卿說的不錯,那刑部就先著手辦理這件事情吧。”朱元璋一瞬間將塗節的“功勞”忘的一乾二淨。......
中午,自以為高枕無憂的塗節坐在自家的後院喝著酒。
提心吊膽了好幾天,塗節終於可以好好放鬆放鬆。
可是,一隊隊衣甲鮮明的軍士衝進了塗節家的大門。
刑部聯合兵馬指揮司,將塗節家包圍的密不透風。
刑部尚書親自帶領人馬,前來抓捕塗節。
塗節根本就沒有料到這件事情,還沒有反應過來,枷鎖就套上了他的脖子。
他想要開口質問,嘴巴剛剛張開,一塊散發著惡臭的抹布塞進了他的嘴中。
塗節一家,幾乎所有的人都被抓了起來。
刑部尚書看著眼前被控製下來的塗節,冷聲道:“帶走!”
塗節掙紮著不想離開,他想要大喊,可是嘴巴被抹布堵住,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塗節被帶走了,連同家中的所有家眷。
第二天早朝,這是胡惟庸謀反案之後,朱元璋第一次上早朝。
朱棣站在隊列當中,手中拿著沒有書寫一個字的笏板,像個泥塑菩薩一樣一動不動。
刑部尚書呂宗藝恭敬的站了出來,將手中的笏板舉過頭頂,對著坐在皇位上的朱元璋說道:“昨夜子時,塗節自知罪孽深重,於牢房中自縊身亡。
寅時,關押塗節家屬的牢房失火,等火被撲滅時,塗節家屬已全部罹難,無一幸免。”
朱棣猛然抬起頭,看向朱元璋和呂宗藝。李財聽了朱棣講的朝堂上的事情後,
“塗節就這樣死了?看來塗節確實知道不少的東西,隻是知道的這些東西成了他的催命符。
好一個朱元璋,真是好手段,好手段!”
李財更加肯定昨天的猜想,這一切的背後,絕對有朱元璋的手筆,不然的話,一切都說不通。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