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籃子下山,五條悟很自覺地跟在我身後。
然後很自覺地跟進家門。
很禮貌地和釘崎奶奶打招呼。
然後在野薔薇的死亡注視下,坐下一起吃了頓飯。
我甚至懷疑他想留下來住,幸好他沒有。
“本來想留下來的,但是不回去的話傑會很寂寞吧,畢竟昨天就在這裡住呢。”
臨走前還要再惹怒一波野薔薇,不愧是你五條悟。
晚上睡覺時,野薔薇很罕見地沒和我說晚安,我試圖去看她的表情,她卻把臉蒙在被子裡。
“怎麼了?”我輕聲問。
“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模糊地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下一秒一個腦袋探出來,“你是山神!你不能離開的吧!”
“嗯?我不會走啊。”我坦然地說,又想起野薔薇最近的表現,“所以你不喜歡悟君是擔心他帶走我嗎?”
野薔薇沉默下來,極小幅度的點了一下頭。
“我不會離開薔薇的,放心吧。”
其實我不是沒有離開這裡的方法,咒術熟練後,哪怕離開了這裡,我也能憑借印記守護村莊。
“但這不是因為我不可以哦,是我不想,因為薔薇就在這裡啊。”我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所以和悟君好好相處好嗎?悟君其實是一個好人呢,你喜歡的CD也是我托他借來的。”
所以答應我,好嗎?
我再也不想當保育員姐姐調節小學生吵架了。
野薔薇彆扭地答應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之後的一個多月裡,五條悟一次也沒有來過。
我把釘崎奶奶晾在院子外的被子收回來,又看了眼陰沉的天。
那家夥天天來的時候隻覺得吵鬨,現在不來了反而有點冷清。
我這是……腦子壞掉了?
我敲敲我的腦袋試圖讓它變得正常一點。
“喂,琉璃。”野薔薇走到我身邊坐下。
我抬頭看了一眼她,野薔薇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家夥……”
“嗯?”
“五條悟啦五條悟!他最近怎麼沒來了?”
“薔薇是想他了嗎?”
我有些意外,畢竟野薔薇每次一見五到條悟就是很嫌棄的表情。
“誰會想他!”野薔薇聽了瞬間炸毛,又彆扭到:“隻是想看看那家夥還活不活著……畢竟以他那張嘴,肯定會在晚上被人套麻袋的吧!”
“套麻袋這個詞也太不小學生了吧薔薇。”我摸著下巴,“唔……不過如果是悟君的話,就算被人套麻袋也可以反殺了那個人吧。”
“……你才是吧!不要和小學生討論套麻袋這種話題啦!”
“哈哈,抱歉抱歉。”
晚上
野薔薇突然拍了拍我的臉,又扔給我一個包。
我打開一看,包裡麵是我的身份證(五條悟幫忙弄的)、錢,甚至還有一個便當盒。
“……終於到了這個時候了嗎?把我趕出去要我自力更生……”
“不是啦!”野薔薇把被子一滾蓋住自己,側過身背對著我,“去找那家夥吧。”
“悟君嗎?”我轉過野薔薇的臉想看她的表情,但是野薔薇死活不讓我看。
“很煩誒你這樣!”她吼到,聲音卻有些脆弱和顫抖。
我放下包,抱住她:“不去也沒有關係,畢竟悟君很強的呢。”
“但是你在擔心吧!”野薔薇猛地抬頭,“沒關係,我……可以把琉璃讓給他一次,誰讓他是除了我之外第二個能看見你的人……”
“是嘛,那我替悟君說一聲謝謝你哦。”
“……才不需要,我要他自己和我說。”野薔薇癟著嘴說。
我鬆開手拿過包,“那我走啦?”
野薔薇頂著有些發紅的眼圈看著我,“要記得給家裡打電話啊,一路順風!”
“好哦,我還會記得給薔薇帶伴手禮哦。”
背著包,頂著夜空,我穿梭在晚風中打了一個哆嗦。
所以為什麼我要晚上出去找五條悟?
感受著冷風,我瞬間決定找到他以後要狠狠敲詐他一頓!
過了很久。
我停駐在東京的某條街道上。
是啊,算上前麵那次失敗的東京之旅,這才是我第二次到東京來。
所以,悟君的學校是在哪裡呢?
我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
對哦,悟君似乎以為我沒有手機,所以沒和我加號碼呢。
蕭瑟的風吹在東京街頭上,更吹在了我的心裡。
幾把鋒利的手術刀裹挾著勁風從背後朝我刺來。
我將咒力覆蓋上背包朝後狠狠一打,手術刀被打開,又飛回一個人手裡。
“這種類型的二級咒靈還是第一次看見啊。”
我打量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看著我,她手上拿著酒瓶,酒氣順著風飄過來,光聞味道就知道她喝了不少。
“我不是咒靈。”我對她說到。
“竟然能交流嗎?”她很驚訝,馬上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東京市內出現特級,快來我這裡!”
我察覺到她的身體瞬間就緊張起來,也聽見她搖人,不想糾纏,轉身飛速離開原地。
身後又幾把手術刀飛過來,我躲開,但包被劃破,東西散落了一地。
我被迫停下,有點惱火地看著她。
她眼神極快閃過一絲害怕,下一秒又堅定起來,她緊抓著自己的手術刀,說:“抱歉啊,就算可能死在你手上,我也不會讓你逃走。”
咒術師向來固執,對自己認定的東西都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