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們也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底牌在金線前看來就像落了一場毛毛雨一樣,看著眼前神情莫辨的神明,無法言喻的恐懼在咒術師之間蔓延——
這就是神明的威力嗎?
我不在意這些咒術師豐富的內心感受,自顧自向前走。
隻是我每走一步,這群咒術師們便後退一步。
——多麼諷刺
處在最後方的一個咒術師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他的同伴朝他看去,隻見他的身體被密孔的線網分割成零散的肉塊散落一地。
不知什麼時候,一張金網沉默地堵住了出口。
“怪……物……”一個咒術師發出了一聲嗚咽
咒術師們驚恐地瞪大眼,此刻我卻感受到了幾分扭曲的愉悅,既沉重又輕鬆。
“和這個怪物拚了!”
不知道哪個咒術師怒吼一聲,所有的咒術師一哄而上。
下一刻,混合著慘叫聲,鮮血、肉末和張牙舞爪的金線演繹著一出凶殘的殺/戮秀。
一滴血濺上臉龐又被我毫不在意地抹去,隔著滿地的殘/肢,我步步逼近最後一個咒術師。
“不要……不要過來!”他似乎已經瘋了
在瘋狂的攻擊下,咒術師的腿腳被打斷,手骨也扭曲地翻折過來,此刻在恐懼支配下隻能無望地掙紮朝往前爬。
最後金線堵住了他的去路。
“告訴我,是誰乾的這件事。”我蹲下問他
“什麼事?我,我不知道,彆殺我!彆殺——!”
咒術師的腦袋從脖子上咕嚕咕嚕滾到地上,失去支配的身體轟然倒地,鮮血從光滑的切口處噴灑而出,染紅了我腳下的地麵。
金線溫柔地蹭蹭我的臉頰,像是安慰我一般。
我收回金線,踢開腳邊的屍體。
“也是……一個被高層一個口令就送過來送死的底層知道什麼呢?”
滿地的屍/體沉默地聽著我自言自語
“凶手可能是一個,也可能是許多個……”
“所以費這個勁乾什麼呢。”
“把高層全殺掉不就好了。”
*
隱秘的監控室內高層吵成一片
看到地下層內的慘狀,有幾個已經忍不住迫不及待地想逃走了。
“派過去的都是一級咒術師……現在和這匹野獸硬碰硬已經不符合利益情況了……”
“吾等還要監控整個日/本的情況,現在就撤退吧!”
一個老人看向角落位置的咒術師
“那就……樂岩寺,你去控製住這頭野獸,叫上夜蛾正道一起……”
角落的樂岩寺鞠躬退下。
*
大樓內,洶湧的金線呼嘯著衝向每一個房間,伴隨著尖叫聲,許多不明所以的職員慌亂奪門逃走。
我很清楚他們隻是悲催地被奴役的底層,所以任由他們逃走,除了幾個不長眼試圖攻擊我的,每個高級辦公室的高層已經成了一具失去頭顱的屍體。
金線探索到一間隱秘的監控室,我透過視野發現房間已經空無一人。
“嘖,這些人是兔子精嘛……”
金線就像探頭一樣搜集著空氣中殘餘的信息,所有的痕跡最後中斷在一個空間術式。
不過已經夠了,金線是最敏銳的捕手,根據這些信息我也能快速鎖定他們的位置。
“琥珀……”
我看向門外,神色複雜的夜蛾正道帶著一個老頭堵在門口。
夜蛾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墨鏡後的眼神深藏著複雜與痛心。
“你不該這麼做……”他說
我無所謂地環起手,表情淡淡,“他們也不該這麼做,可是他們還是做了。”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暴漲的金線在空中閃爍著危險的尖光,夜蛾背後的老頭也擺出架勢,似乎要對我動手。
——動手才好
我暗想到。
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現在的心情,也無法解決現在的困境,我看向夜蛾,“你是來阻止我的嗎?”
意料之外的,夜蛾搖了搖頭:
“你是我的學生……”
“學生犯了錯,作為老師,我不能讓你繼續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