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2 / 2)

山神竟是我自己 阿木德 11914 字 4個月前

我不方便離開東京市,要穿越結界交流的話,隻能暫時依靠他。

“繪馬最乖了。”我安撫似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不過摸頭顯然已經不足以敷衍這隻叛逆貓貓了,繪馬“騰”地將身體轉了過去,麵對著牆表示抗議。

我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

“這個月的傷亡情況怎麼樣?”

伊地知扶了扶眼鏡:

“本月傷亡人數較比於上月減少157%,預計再過三月傷亡率就能降至10%以下。”

我點頭,接過伊地知遞來的文件,隨口提到:“病房裡那幾個老頭服氣了沒?”

經過上次友好協商會議,現在幾乎所有的東京市咒術師都在我的組織下以高專為核心基地,街道為陣營,分轄區投入到了“東京事關你我他,安全建設靠大家”的治安大隊中。

借助各位窗口人員的信息,東京市參照川崎市劃分出了不同的保護區,並且設置有咒術師輪流堅守,保證在絕大多數的時間每一處轄區都處於監管狀態下。

因為規劃比以前合理簡潔了許多,且根據咒術師們的能力進行搭配合作,咒術師們祓除咒靈的效率直線上升,且再也不用超長待機,有時運氣好一周還能有一天的輪休。

“這個……態度倒是沒怎麼變,不過餓了幾天現在已經不鬨絕食了。”伊地知語氣裡透著一絲幸災樂禍。

那天會議結束後,眼前這位“核藹可氫”的神靈隻身一人闖進了高層的核心建築中,還當著眾咒術師的麵把幾個高層全毆打了一遍。

一通下來,高層的裡子麵子算是全被丟乾淨了。

識相的當場退位,不識相的被“請”回高專後就一直在鬨絕食,似乎是想以死脅迫。

可沒想到如今這位的心可比她的拳頭還硬。

果然眼前這位聽完自己的話就翻了個大白眼。

“他們要真敢餓死自己才是見了鬼了。”我不屑到。

那些老頭向來是最沒骨氣的,似乎看準我暫時不會動他們性命後,各種折騰人的花樣全使出來了。

昨天鬨著上吊自儘,今天就換絕食抗議,一出更比一出精彩絕倫。

而對這些,我也就看個笑話,隨他們折騰,隻是辛苦他們家族送來的那些侍從。

這些家族在東京盤踞已久,想要在一時之間令他們土崩瓦解,無異於癡人說夢。

要知道,咒術屆以東京為貴,以禦三家為尊,構成咒術屆的高層幾乎都是大家出來的長者,而除去核心的高層以外,其餘的咒術師們基本上都出自不同家族仆從所生之子。

從平民中出生的咒術師少之又少。

但這些仆從之所以選擇依附於該家族,無外乎是曆史問題。

如今的情勢已經產生了變化。常言是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久的利益。

這些仆從於這些家族來說,隻不過是貓狗之類的玩物,他們的性命和前途比紙還薄。

如果不是考慮生存的問題,有誰甘願於匍匐在彆人腳下,當一個沒有尊嚴的玩物呢?

而我做的,就是給他們提供一個生存的環境,讓他們能從根源上,脫離家族站起來。

“輪崗的工資和補助發放下去了沒有?”

“已經全部發放完畢了。”伊地支回答道,“那些大家族所出的份額也依照文件比例提高了。”

我點點頭,將桌上一個U盤遞給他,“之前說的宣傳片已經做的差不多了,你們看看,儘早投放下去吧。”

小小的U盤裡裝的是對如今咒術屆全方位的介紹,不僅是體係,咒術屆的曆史也被囊括在內,可以說,影片一旦投放,對普通人來說,咒術屆將沒有秘密存在。

伊地知不安地接過U盤,表情帶著明顯地糾結。

“真的要公開嗎?”他喏喏到,要知道第一次演說不僅在普通人的世界引起了廣泛討論,咒術屆也同樣如此。

有些順服的咒術師對此頗有微詞,更彆說從前那些高層了,隻不過在這位強勁的手段下不敢抗議罷了。

我抬眉,“不然?”

咒術屆的許多問題在我看來都是自我封閉導致的,隻有將民眾和咒術界結合,才能將爛掉的根挖掉,重新生長出新的枝腕。

民眾不是愚民,隻要是死滅回遊沒有關閉,他們就必須要知道咒術界的存在,必須要了解有關的信息。

而讓民眾認識咒術師,並且認同咒術師的付出,也能在很大的程度上解決大部分咒術師的心理問題,更有利於咒術師新血液的健康成長。

“那些人怕是不會同意吧。”伊地知低下頭。

高層那些恐怖的老臉還占據在他的腦內。

我調出電腦內的監控,轉過屏幕給他看:一間整潔溫馨的房間內,幾個老人麵如死灰地蹲坐在牆角,隻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表示他們還活著。

“你覺得他們的意見還重要嗎?”我露出一個笑容,右手拍上他的肩膀,“伊地知,時代已經變了哦。”

伊蒂之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離開辦公室。

我坐回椅子上將剩下的文件批改完,又和政府洽談了關於公開咒術界的有關事宜。

等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畢,天色早已一片漆黑。

牆上的掛鐘嘀嗒地響,指針已經走到淩晨2點30分。

轉過腦袋,一旁的繪馬躺在沙發上睡的正香。

我走過去,拍了拍會馬的頭,指間輕柔地摩挲著他的棕發。

繪馬閉著眼睛享受著我的撫/摸。

熹微的月光透過落地窗打在他的身上,泛著一層銀光。

垂落在邊緣的幾縷碎發,吸引住我的視線。恍惚中,我幾乎以為躺在沙發上的這個人是五條悟。

釘崎家看起來大,其實沒有多餘的客房,那時候,作為不速之客的五條經常要睡在一張不算大的沙發上。

青年人的身體強健有力,危險張揚的氣息則在夜晚睡覺時悄然褪去,剩下的隻有精致的臉龐,溫熱低淺的呼吸,和一具精壯完美的□□,五條蜷縮在沙發沉沉地睡著,如一頭休憩的野獸。

見我不說話,繪馬的貓耳動了動:“琥珀?”

回憶被打斷,幾乎是立刻,我就記起了五條還在川崎市,沒醒過來。

我眨眨眼,眼中多少翻湧的情緒被再次隱藏。

“不是說了不用等我嗎,累了怎麼不去房間睡?”我轉移話題。

或許是被摸的很舒服,繪馬抓住我放在他頭頂的手,抵上自己的臉頰,又慢慢摩挲了幾下。

在指尖滑到喉結時,我把手收了回來。

繪馬有些不開心地嗔了我一眼,坐起身來看著我,悶悶地說:“現在去。”

黑色的貓尾不動聲色地輕搭上我的腰,又在我看向他時,用一雙圓潤的貓眼回視地理直氣壯。

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和他並排躺在床上,我所剩無幾的良心也被攻克了。

這樣的場景也總讓我不自覺地回憶和諭吉蜷縮在狹小的集裝箱裡互相依偎的日子。

直到現在我依舊不相信那隻有著光滑厚毛,在無數個冷風天守在一個小集裝箱裡給我做飯,陪我睡覺的諭吉已經變成了一具埋在土裡的屍體。

來到異世界,先被囚禁,後被驅趕,經曆過死亡,還曾靠撿垃圾度日。

我早已經沒有心情去埋冤什麼,隻想將所剩無幾的溫暖記住。

釘崎給了我第一個家,但小孩子一眨眼就長大了,隨著她的離開,家也就不在了。

學生們雖然有趣,可他們還是一群尚未成長雛鳥。

川崎市的集裝箱是我的第二個家,兩個沒人要的邊緣人物互相選擇了彼此。

但來自命運的玩笑總是如此猝不及防,這個家很快也被打破了。

與此同時,五條悟也被封印了。

命運似乎存心不讓我安穩下來,而從滿心渴望被接納到滿不在乎,這十多年間,我在不同人麵前有著不同的身份。

但始終將我視為“琥珀”,視為一個“人”的卻寥寥無幾。

身邊的繪馬已經熟睡了,我轉過頭閉上眼。

這十多年的光陰,在此刻回味起來,也如此陳善可乏。

作者有話要說:

快了!同誌們,真的快了,預計五章內完結

這次絕不是口號,這周之內,我必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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