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
“給太子殿下請安。”
“起。今兒四阿哥狀況還好？”胤礽問道。
“爺可以起床走幾步了，禦醫說在調理一個多月就恢複健康了。”四福晉帶著蘇培盛在門外迎接，早在一個月前胤禛就由宮中搬到府中，現在德妃還是禁足慈寧宮佛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
“嗯，讓蘇培盛跟孤前往，弟妹有事就先去忙。”胤礽溫和地對著年紀還小的四福晉，造孽哦！她十歲就嫁給了老四，那麼小的姑娘在宮中事事操心，現在還發生了這種事。
“那奴婢告退，太子您請。”四福晉讓出路，候立一旁。
“嗯，蘇培盛帶路。”
胤礽施施然地往胤禛的住處去，整座府第偏向江南風味，婉約精致，沿著小徑來到胤禛的書房，這裡與一路上的風景略有不同。整體跟老四這個看著死板的人不同，偏向硬朗，卻又不失風味。小橋流水，繁花綠蔭樣樣不缺。“好，孤很喜歡。聽說府上的風格是你家爺親自畫的稿子？”
“回稟殿下，是爺親自畫的，爺隻要一有時間就出宮監工。爺說要住一輩子的地方，可不能馬虎，得處處合乎心意才好。”蘇培盛討喜地說道。
“住一輩子？”胤礽眉眼一挑，有些玩味地說道。
蘇培盛聽著胤礽意味不明的話，不敢回答，就怕說錯話。隻要是從內務府出來的人，就沒有一個不怕太子。
穿過一道拱門來到書房，迎頭就看到胤禛在小太監的攙扶下站在殿外等候。
胤礽還沒等胤禛請安，就道：“免禮。自家兄弟何須客氣。”邊說邊伸出一直胳膊扶著他往裡麵走。
“謝殿下仁厚。”胤禛見狀實在是請不了安，隻能作罷。借著太子的力量往裡麵走去。
“皇阿瑪在宮中十分掛念四弟的傷勢，常常詢問禦醫，隻是出宮不便，沒能親自前往，於是讓孤親自出宮看望你，回去好告訴皇阿瑪。”胤礽解釋他今兒為什麼親自前往。
“兒臣不孝，累得皇阿瑪擔心，殿下等您回宮就告訴皇阿瑪胤禛一切都好，等過些日子就親自給他老人家請安。”胤禛先是往宮中的方向拱拱手，之後對胤礽說道。
“好，孤回去就稟報皇阿瑪。”胤礽也沒有坐在上首，而是隨意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水正準備喝上幾口。被何玉柱輕輕地擋上一擋，胤礽才恍然大悟過來道：“在自家兄弟家，能又什麼事情，無礙。”
胤禛正色地勸說：“殿下一切禍端都是從口入，您還是注意些為好。”
胤礽見何玉柱跟胤禛堅持，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行，聽你們的。”
何玉柱一臉嚴肅地看著小太監仔仔細細地檢查。“殿下請喝茶。”
胤礽讓所有人下去，讓他們兄弟兩人自在地說說話。“以前也沒有聽到四弟勸孤，今兒怎麼想到這些呢？”
“殿下第一次來臣弟的府上，很多事情府上都不了解，也沒有做好準備。以往在宮中，下麵的人都會提早做好準備。”胤禛一本正經地解釋。
“四弟還是這麼無趣！從小到大就你最不經逗，明明很多事情都是隨口一說，根本沒有彆的意思，你啊，非得掰扯清楚。”胤礽無趣地看著胤禛。
胤禛表情四平八穩，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其實這次來除了是來看看你恢複得怎麼樣，還有就是皇阿瑪想問你，你對德妃的看法是什麼？要不要更改你的玉蝶？原本皇阿瑪是早就準備讓你改了玉蝶，皇伯說讓你自己選擇為好，皇阿瑪同意。這不聽說你傷勢也好得差不多後，讓孤親自來問問你。當然你要改在誰的名下你也是清楚的，你可要好好想想。”胤礽也不準備在胤禛的府上浪費時間，主要是以為他們兩人基本上就是仇人，不過是沒有扯開那層遮羞布罷了，也沒有什麼好談的。
胤禛當然明白這個時候給他改玉蝶，不外乎有兩個目的。第一：皇阿瑪想要給額娘一個教訓，皇子阿哥不是她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物件！第二：也是想要給皇阿瑪的母家佟家一個後路，到時候皇阿瑪最起碼會給自己一個親王的位置。按理說他也不虧，可惜要是真的答應了，他頂多就是一個隻能吃喝玩樂的親王，要想在朝堂上有所作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太子對佟家的厭惡隻要是個人就能看得明白。而按照皇阿瑪的處事風格，既然是給了親王的位置，放下對母家的愧疚，感覺不在虧欠，那他也不會多加理會太子的打壓。
胤礽真心的不急，要是胤禛選著不改玉蝶，接著用打一棍送上一顆糖的策略繼續就好，要是選著後者那就更加好，不過還是要打壓。選不選都是要打壓，不過是強度的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人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也沒有動過，仿佛是在比拚定力。
胤禛知道胤礽出宮的時間是有限的，要是再過一陣子不回宮，皇阿瑪那邊的人就會親自出宮來催促，到時候太子沒事，有事的肯定是自己。“殿下，臣弟不願意換額娘。”
胤礽依著兩輩子對他的了解，隻要是他說出口的話，就一定不會改變，卻還是詢問了一篇，“你確定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