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殷楚同看到這條熱搜後麵熟悉的圖標的時候,心裡隻能冒出來這句話。
岑玉沉眉目之間儘是厲色,抬起眼直視他,“所以,她和你什麼關係?”
岑玉沉並沒有被網絡上營銷號的說法所誤導,他不認為這兩個人真有什麼不乾不淨的關係,但是卻十分奇怪——
為什麼殷楚同一個與娛樂圈幾乎沒有半點關係的人卻會認識付雅淇。
付雅淇是樂步推出來的娛樂小花,就算到現在為止出道也才不到半年,而且進娛樂圈之前的故事毫無聽聞。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而他為什麼一無所知?他上次翻看手機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任何痕跡。
更何況岑玉沉對於殷楚同周邊的親朋好友也都算得上熟識,掰著手指頭數也沒有幾個人,這又是從哪兒忽然冒出來的一個女人?
殷楚同皺著眉頭,他拿起手機點開微博熱搜要一探究竟,避重就輕說道,“……這是工作上認識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像那些無良媒體說的這樣。”
岑玉沉冷笑一聲,對這個理由嗤之以鼻。
穿這麼漂亮,還特意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的,是老板過來見下屬的?他不信。
殷楚同是不知道他的心裡想法,要是知道了一定叫屈,人家年輕漂亮一小姑娘,穿的衣服肯定也是青春靚麗,怎麼就是特地為他打扮的花枝招展了?
岑玉沉冷聲質問,“做博主的一般都是和上司客戶在線上交流的,那你和我說說,為什麼你們是線下見麵會談?”
他對於這個圈子裡的東西了解得不少,自然不會被殷楚同這麼輕易就糊弄過去。
殷楚同垂下眼,手機也不滑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不是博主工作上的事,自己還在做副業吧。
說了副業之後呢,對方肯定又要問是什麼副業?
回答了一個問題,就還要回答千千萬萬個問題。
岑玉沉沒有揪著這個事不放,就當做是付雅淇還管著一個M公司,呲笑一聲繼續追問,
“那你繼續和我說說,是個怎麼樣的大事才會至於你們需要線下交流。”
他特地在大事兩個字上加重了聲音。
博主的業務一般都是發生在網絡上的,線上確定合同以及以後之後的聯係事項,岑玉沉實在想不到殷楚同作為一個有旅遊博主有什麼需要和付雅淇線下商談的。
殷楚同他上前一步,拉過岑玉沉的手想要坐在一沙發上好好解釋,“最近有一個項目比較艱難,而且到手的素材不太夠,所以我們討論一下如何把項目開展下去。”
岑玉沉本不想搭理他,可還是沒有拒絕,順著殷楚同的意思坐下去,他眸光不變,生著氣又強忍下去,冷靜的質問,
“你把手機給我看看。”
殷楚同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一顫,但是卻沒動。
他們倆個剛剛才發了消息聯絡,而且還沒有調換到普通模式,也沒有換號,如果現在打開手機一看,肯定就會被發現什麼端倪。
更何況在這個號上還能看到他和其他營銷號的交易。
太危險了。
岑玉沉冷笑一聲,將對方手指尖上的微小動作看得清楚,對剛才那個理由愈發不信,“我讓你把手機給我看看,我看你們聊什麼?”
殷楚同試圖蒙混過關,“其實也沒有聊什麼,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情,沒什麼好看的。”
岑玉沉深呼吸一口氣,終於沒能忍住心中的怒氣,一件一件的數著問,“她的微信是哪一個?為什麼我之前沒有看到過?我上一次看微信的時候你坦坦蕩蕩的,是因為你有第二個微信嗎?”
殷楚同在騙他,為了一個女人騙他。
而在這件事情的背後,他也不知道殷楚同到底還瞞了他什麼?
兩個微信。
岑玉沉隻能往這一方麵想,上一次殷楚同的手機已經被他翻了個底朝天了,可是從來沒有在裡麵看到過任何不對勁的東西,也沒有付雅淇的微信號碼出現。
那他們是怎麼溝通的?
憑借意念嗎?
殷楚同眸光一暗,有些心虛。
他確實有另外的號,也確實是在用另外一個狗仔專用微信號去聯係付雅淇。
畢竟認識了這麼久,岑玉沉見殷楚同表情變化,也知道其中確實有什麼隱瞞,隻是無法猜中真正內情。
岑玉沉有些心累,眼眶都氣紅了,“你說呀。”
“你和我說,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這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岑玉沉臉氣得煞青,他閉了閉眸子,淺淺呼出一口氣,然後壓著胸腔裡麵剩下來的怒氣說道,“你和我說真話,你說什麼我都原諒你,好嗎?”
繞是這麼說,殷楚同卻一時之間不知應當如何回答。
事發突然,他還沒有想好到底編個什麼理由出來,“你相信我,我跟她真沒什麼,我們隻是單純的雇傭關係。”
岑玉沉看著殷楚同,沒有放過他麵上表情的一絲一毫,可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那她為什麼要給你卡?”
殷楚同無奈,“就是薪酬。”
“那你把卡給我看看?”
殷楚同沒動。
岑玉沉伸手,追根究底,“拿來給我看看。”
殷楚同見他絲毫沒有退後一步的意思,今天沒有拿到卡,就不會甘休了,便還是把卡遞出去。
這個卡是儲蓄銀行今年出的一張新卡,一百萬一張的不記名儲蓄卡,誰拿了都可以直接取錢,專用於送人。
岑玉沉雖然沒有購買,但是周圍有不少人買了在朋友圈裡麵炫耀,因此對這個也知道一二。
岑玉沉垂著眸子擺弄這張卡,語調中隻能聽得出來譏諷,“這一百萬都是給你的薪酬?”
殷楚同隻能垂死掙紮,這理由就連他自己說了都覺得離譜,“這個就是一份普通的勞動薪酬。”
無功無勞的,彆人好端端的乾什麼要給他一百萬?
岑玉沉也這麼想。
“什麼勞動?床上的體力勞動嗎?”
岑玉沉氣得口不擇言,他心裡明白光是看圖就知道,殷楚同和付雅淇之間沒有什麼男女之情,若不然兩人之間也不會坐得那麼遠,動作也沒有什麼出格舉動,
可是他實在想不明白,中間究竟是有什麼彎彎道道才能讓這兩個毫無關係的人繞在一起,並且即使當他這麼反複的質問之後,殷楚同仍然不願意說出半句。
殷楚同瞞了他什麼?
“岑玉沉!”殷楚同聽不過去,皺著眉頭製止。
“……”
岑玉沉沒有說話,隻是彆過臉,他知道自己剛才太過情急說錯了話,可又不想在這個緊要關頭讓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