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楚水眨眨眼睛,他倒是耐心很好,反正人就在旁邊,什麼時候親不是親。
然而,夏玉青的麵色卻隨著電話的接通,以及對麵人說出的話語逐漸轉變嚴肅起來,“………嗯……他現在還在嗎……嗯……報警了嗎……物業和安保那邊怎麼說……監控錄像能夠拍到人臉嗎……確定了是之前那一個嗎……好,我會注意安全的……嗯嗯.......”
夏玉青的手機並不露音,但也架不住薄楚水此時就躺在一旁,他沒有設防,兩個人挨得又近,劇院經理的聲音完全可以從手機一端傳到薄楚水耳中。
雖然今日夏玉青並不用去劇場練習以及聯排,但是舞團的工作卻是照常繼續的,劇院也是照常開放,同時販售日常演出票務。
然而就在結束午休之後,經理回到辦公室裡,發現似乎略有雜亂,整理好的舞團團員資料擺在桌上,明顯是已經被翻動過的痕跡,等到劇院經理仔細檢查之後就發現——消失了一頁。
消失的一頁就是夏玉青的那一張資料。
他們連忙去查了監控,果不其然,發現一個全身著黑、戴著舌帽的男人,趁著中午人員來往檢測之際,溜進了後台,並且進入了沒有關鎖的經理辦公室,從中拿走了夏玉青的資料。
這張資料上麵記載的是每個團員的基本信息,比如家庭住址、電話、家庭聯係方式等等,很是重要。
而且通過查看監控之後可以發現,對方似乎是對舞台後台頗為了解,路線嫻熟,幾乎沒有什麼停留遲疑就直接找到了經理的辦公室。這是一個熟手,而且至少肯定已經來過他們後台踩過點了。
目前他們隻來得及將監控消息發給警方,但卻還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警方那邊還需要對比資料上麵的指紋監控以及進行麵部識彆,確定這個嫌疑犯的身份。
不過好在由門口安保指出——
上一次潛入他們後台的也是這個人,隻不過那一次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做事的時候便已經抓到,卻沒想這一次,對方依舊故技重施。
如果沒錯的話,那一次就是在踩點。
目前由於也沒有辦法進行下一步動作,經理隻能趕緊和他通了電話,囑咐好夏玉青做好日常防護,以及這一段時間儘量不要回家居住,如果可以的話,去父母或者酒店借住。
夏玉青掛了電話,緊皺著眉頭。
薄楚水也是如此,他瞬間麵色就沉了下去,眸底蘊含著寒意,看起來對劇院的安保工作相當不滿,語氣冷冷,“安保這麼差?怎麼什麼人都能放進來?”
夏玉青卻一怔,他抬眼看向對方,心道你不知道嗎,要不然上次你是怎麼被放進去的。
不過想來也是這一個月以來都沒出什麼事,因此安保可能也放鬆了警惕。
薄楚水被對方的眼神看的一愣,卻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這話錯在何處,他早就已經將這事拋在腦後,更何況在他記憶裡上次去劇院的時候是正常購票入內的。
不過想到經理給出的建議,他卻忽然想到——
“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吧?”
夏玉青一愣,他欲語還休,想要同意但也覺得進度有些快了。而且他過來時也沒有帶上換洗衣物,像是內衣物這一類比較**的,恐怕是沒有什麼準備。
他打的主意其實是去父母家留宿。
但是卻還沒等夏玉青回話,薄楚水卻得寸進尺,仿佛看不懂夏玉青此時似有猶豫的神態,更加過分提出。
“要不要搬過來和我住?”
他頓了頓,補充道,“等到這事解決後,你就再搬回去,”
兩人都知道這八成就是在說瞎話,既然都搬過來住了一段時間,估計到時候也是半推半就,不斷推後,然後就順理成章變成了正式同居。
不過這確實是一個挺好的方法,如果夏玉青願意的話。
他目前的住址已經泄露出去,那個私生粉又不知什麼時候會找到他家,而且這種人一般心性極端,也算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什麼跟蹤、尾隨、跟車、藏在衣櫃裡,藏在床底下,藏在窗簾後等等,此類新聞二人都略有耳聞。
發生在彆人身上就已經足夠毛骨悚然,更彆說此時他們是主人公之一。
但是夏玉青卻更加猶豫,就連今夜留宿,他都會覺得進度過快,更彆提直接進步到同居生活。
他果不其然的皺起眉頭。
薄楚水卻好像忽然看得懂夏玉青的猶疑一般,他總算向後退了一步,不讓夏玉青為難,他再道,
“……那……之後再說,不過今天晚上還是彆回去了,我不太放心。換洗衣物這裡還有全新的,缺了什麼的話,我們晚上可以一起開車去超市購置。”
破窗效應嘛,這一套薄楚水玩得很溜。提議一個大的,再退回小的。
不過他問出這話倒也並不全然是趁熱打鐵和乘火打劫。對方在暗處,而他們在明處,這種會隨時隨地潛入你的生活、窺伺私密的犯罪分子的確難以招架。而且畢竟這個私生粉能做出偷竊資料,肯定是腦子有點問題,如果正常回家,並不能保證他們倆一定不會遇上。
一旦遇上,若是產生衝突受到傷害,後果不堪設想。
碰到這種處事極端的人,誰也不敢去冒險,誰也不敢去擔保。
夏玉青拒絕了他的同居提議,此時自然會同意這個小要求,他的眼睫微微垂下,略微有些羞窘的模樣,他頓了頓才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