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多久啦?”“為什麼沒看到什麼舞台呢?”“你們公司好像沒聽過誒?”“確實感覺已經有很久沒有看到紀老師拍的戲了。”之類。
麵對這種讓眾人鴉雀無聲的回應,計楚宴往往麵無表情,偶爾調整一下坐姿,低頭吃飯,速度很快。
“嗯,你說得對。”“哦?哦。”“我也不知道。”“可能吧。”
王心婷還想再問,但當看到桌上的飯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三兩下的減少,就隻能在心裡麵抱怨怎麼這麼能吃,一邊也加快了速度。
彆人吃飯都是慢慢悠悠,還要聊天,一頓飯吃兩三個小時,放計楚宴身上,怎麼就跟投胎似的?
計楚宴:哦,那你報警吧。
一頓飯結束,季老師收拾好碗筷,幫著忙料理好後續洗刷,計楚宴看著沒有節目組其他攝影師跟隨,就溜去耕地附近散步消食,順便避開在客廳裡嘰裡呱啦講話搶鏡頭的王心婷。
打開手機,黎野玉果然如約而至地發來了圖片。
他點的火鍋外賣,種種菜色精致擺盤,明明是價格親民的品類硬生生被黎野玉拍得一副正常人吃不起的模樣,一看就是大價錢。
計楚宴挺讒的,但是也吃不到,他隻能望梅止渴,望鳥止饞。一抬頭,看見晚歸的鳥雀向樹巢飛去,翅膀撲騰聲逐漸熄滅,卻驚起一片輕鳴。
本來是想止讒,結果一聽它們唱得也還不錯,計楚宴沒忍住,錄了一段語音發過去。
黎野玉聽到聲音便問道,“鄉下還有鳥嗎?”
他以前閒來無事的時候也去過幾個農家樂場地,雖然是農家樂,但處處已經是人工規劃的跡象,也沒見到什麼鳥雀。
這裡勉強也能算做是野外,沒有禁止投食的標誌,計楚宴從地上隨便撿起幾粒草籽向那邊扔過去,如願以償看到驚起一片地上雀鳥。
他輕笑一聲,“當然有,好像是麻雀吧,嗯,還有幾隻燕子?”
畢竟是南邊,天氣已經回暖,不少遷徙鳥類也紛紛回到它們築好的鳥巢裡麵。
黎野玉應了一聲,配合地說道,“我想看看。”
他對鳥其實沒什麼感覺,不過看對方形容得饒有興致的樣子,也難免生出了幾分興趣。
計楚宴給他拍了張照片過去,然後從中挑了一隻小鳥,它比較特立獨群,離鳥群遠,也不和其他鳥雀一起梳理羽毛,看上去冷冷淡淡的,比較符合黎野玉一開始給計楚宴的印象。
“喏,我給那一隻小鳥起名叫hyestria。”
黎野玉看見這句話,耳垂有些泛紅,他盯著那隻鳥,把圖片反反複複放大好幾次,沒看出什麼特彆,又覺得好像格外好看一些。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計楚宴從旁邊又找了一大把草籽,專門放到這隻小鳥麵前,它也是個不怕人的,頭一歪一歪,盯著計楚宴看了片刻之後,就低頭下來啄食。
忙完了喂食大業,計楚宴拍了拍手,掃去指間的灰燼,和他開玩笑,“不覺得這個很像你嗎?”
“好冷,一開始還不同意和我加好友。”
這件事計楚宴已經反反複複講過好幾次了,偏偏一提起,黎野玉總覺得心虛,他放緩了聲音,“……也沒有。”
計楚宴樂了,他其實也知道對方熟了不冷,不過每次黎野玉的反應都很有意思,讓他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逗。
接下來四五天過去,每天的任務都如出一轍,爬土山地播種,然後每天都能從田裡翻出新的東西。不過節目組看他們頭兩天還是手忙腳亂,後麵卻適應下來之後,便又給他們加大了難度,增加了附加項目。
今天是去摘果樹,明天就是趕鴨子,再後天就是放牛,反正每一天沒有讓他們閒著的。卡在他們每個人的極限之上,正好能完成耕地任務。
就連體能很好、還能忙裡偷閒的計楚宴,也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摸魚想法,投身於土地之上。
白天和黎野玉連麥打電話的機會也沒有了,真的隻有夜晚才有片刻休息時間。
節目組似乎準備好了新型的營銷念頭,準備打著讓藝人回歸大自然,充分享受鄉村農作的美好之類的名頭,實則折磨嘉賓,看大家苦不堪言。用這種冰火兩重天,絕對反差,吸引起觀眾的注意。
好在附加項目完成之後,也會再多一個肉菜,這才讓幾人邊罵邊做。
下鄉一星期,能黑一個度。春播確實累人,即使太陽並非如此猛烈,但一天硬生生曬六七個小時也不是誰都能扛得住的。
計楚宴一個吃偶像飯的,天天防曬塗了兩個硬幣大小,各種防曬帽也沒有少,卻依舊黑了半個度。
計楚宴下完地,喂了一把鳥,回去的路上摸著短袖下已經呈現淺淺色差的手臂,覺得自己虧大發了,一個糊糊的節目,再加上七八千塊錢的通告費,卻估計要讓他賠個上萬的防曬費用。
他這麼摳,還得倒貼。
還有沒有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