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人猜測有能力競爭太子之位的幾位皇子,以及他們各自代表的勢力,可能又要重新洗牌了。
一時間眾說紛紜,爭論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但是在這期間,七皇子確實乾出過不少實事,甚至生病了都憂心著手中的事務,贏得了許多人的支持,一時間風頭無兩。
然而好景不長,被卷入貪汙賑災公款的他還沒能找到澄清自己的證據,就又被告涉嫌科舉舞弊。
梁帝震怒,直接剝奪了他所有的職位還有手下的勢力,然後軟禁了起來。
看到這裡的時候,奚如玉就覺得很奇怪。不,應該是從皇帝開始關心七皇子的時候她就覺得很奇怪了。
這怎麼這麼像是推出去遮掩視線,然後等沒用了又直接被放棄的替罪羊呢?
堂堂皇子被告,皇上連派人查都不查,直接定罪,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奚如玉歎了一口氣,剛想把紙袋合上,又猛地想起來一件事。
明悅當初進宮的時間,不就是七皇子被告舞弊的前一段時間嗎?
她沒能接著往下想,就聽到了重重的敲門聲。
奚如玉沒有說話,門外的人卻氣衝衝地進來了。
“你怎麼這麼不知檢點?紀家難道養不起你嗎?你把自己的畫像弄地滿街都是?那能賣什麼錢,都沒有你的一副首飾值錢!”紀堯還怒氣上頭呢,一通話說完連氣都沒喘一口。
“什麼畫像?”奚如玉神色一凜,抬眸看向他。
“就,就是大街上在買賣的畫像啊。”
紀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般模樣的姐姐,頓時氣息都弱了幾分。不過他很快又找回了自信,把木桌拍地震天響。
“我隻不過是不想你丟了紀家的臉麵罷了!”他本來是昂著頭,但是又有點怵眼前人的神色,於是把腦袋低下了幾分,然後跑了出去。
奚如玉:……
這還沒說什麼呢。
這幾天所有的人手都派去查探了,她竟然是現在才知道這件事的。
她揉了揉眉心,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這個時間點北羌應該已經亂了起來,照理來說母親應該在考慮把她的名字報上去才對,怎麼這幾天這麼安靜。
奚如玉想到了紀堯剛剛說的畫像的事情,總覺得和明悅脫不了乾係。
不過還沒等奚如玉走到主院,就看到紀父帶領著一眾仆從走了過來。
他的身後有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小丫鬟,被一群人拉到了前麵。
奚如玉看著紀父一臉痛心地說沒有管理好府裡的人,以至於讓自己女兒的畫像都流落了出去,還被人吆喝叫賣。
她認識這個丫鬟,就在前幾天這人還跟在明悅後麵,對待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用去查都能猜到背後的事實是怎麼回事。
奚如玉沒有說話,有一瞬間感到非常的心累,怪不得這一世的原主都沒有多深的執念,隻怕也是差不多的感覺。
紀寧也非常懊悔,他多注意下府裡的人對女兒的態度,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們這邊還沒解決,院外又衝進來一個仆從,大喊著有聖旨。
紀寧聽到後立馬帶著眾人去了前院,片刻都沒敢耽擱。
她是跟在後麵過去的,不過沒有像眾人一樣跪在地上,依然從容地站著。
奚如玉一聽這聖旨的內容,不禁感歎母親為了能把嫁去北羌還真是彆出心裁。
皇上因為年齡不夠的原因拒絕了遠嫁公主,北羌的人又一心想要尋求梁帝的支持,所以無論求娶的是誰也就沒有那麼緊要了。
她就說賣畫像這件事來的怎麼這麼巧,感情是為了讓來京的使者注意到啊。
紀堯見這個姐姐仍然站在那裡,拚了命地給她使眼色,急得滿臉通紅。
念完一大段話的太監合上聖旨,他一抬頭臉色都青了下來。
“大膽紀家,你們竟然敢藐視皇威!”
他這麼一喊,外麵隨他一起來的士兵全都衝了進來。
紀堯臉色一白,心裡想著完了完了,他們紀家居然要毀在這種事情上嗎?
不過他還沒能感歎呢,就又驚呆了下巴。
隻見奚如玉身邊突然出現了七八個人手持長劍的人,那些人將他這個剛迎回來沒多久的姐姐緊緊地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