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鬨鐘一齊作響的威力,竟恐怖如斯!
伊瞳驀地睜開眼。
“才十一點啊……”果然,現實時間才過了半小時。
伊瞳倒了回去,又睡著了。
半小時後,在鬨鐘的威力下,他又醒了。
這半小時沒有做夢!
又經曆了兩個半小時,都沒有做夢。
伊瞳終於徹底放心,關掉了夜間的所有鬨鐘,隻留下早上七點鐘的。
一夜無夢。
早晨,伊瞳神清氣爽地醒來、神清氣爽地吃完早餐、神清氣爽地來到學校。
世界都變得清爽了!
讓伊瞳比較在意的是:一直到上課鈴響,朋友的座位都空空蕩蕩。
朋友今天請假了?伊瞳記得朋友昨天好像有事情要和自己商量。
下課後,伊瞳打了個電話給朋友。
沒人接。
到底怎麼了……
中午,伊瞳接到來自媽媽的電話:“瞳瞳,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啦。”
“還是做夢嗎?昨天睡得好不好?”
“嗯嗯,但是睡得很香。”
媽媽還是不太放心:“真的沒關係嗎?要不要我請假過來照顧你一段時間?”
“不用啦,我已經找到應對的方法啦!”
“應對的……方法?”
“嗯嗯,總之媽你不用擔心我!”
母子兩人又聊了幾句,媽媽就被工作叫走了。
今天老師又布置了一大堆作業。參加完社團活動,伊瞳打車來到海邊,順著公路往前走。
扶著欄杆、低頭往下望時,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海麵上的倒影。
他昨天睡得很好,精神也不錯,不可能是看錯了。
夜幕降臨,港黑大樓一層一層接連亮起燈火,猶如繁星投入海麵。
想起和太宰的約定,伊瞳歎了口氣。
他掏出手機,試著撥打太宰的手機號。
電話那頭,機械的女音提示這是空號。
這是理所當然的,不可能打得通。
再次輕歎一聲,伊瞳打車回到了出租屋。
紅磚砌成的小樓在路燈下有種彆樣的懷舊感。
伊瞳推門走進一樓沒有名字的咖啡店。
“晚上好瞳君,還是一杯熱牛奶嗎?”
咖啡店的老板是一位儒雅的老先生,手上永遠帶著咖啡的香氣。
“是,記
得要加糖。”
店裡坐著幾位年輕靚麗的女孩子,正手持相機拍照。
紅磚樓下沒有名字的咖啡店,因為和某野犬作品裡的某偵探社辦公地點過於相像,很多漫迷們都喜歡過來打卡拍照。
當發現四樓空無一人之時就會尤其失落——
伊瞳找到這棟房子時也吃了一驚,不過住了這麼久,他已經習慣了。
“好燙!”伊瞳對著端上來的牛奶吹氣。
“哈哈,因為是剛煮好的啊,甜度還合適嗎?”
“和平常一樣,完美!”
伊瞳喝東西的時候,習慣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緊緊扣住杯子,剩下兩根手指基本沒用處,就裝個樣子搭在杯子邊緣。
“多謝款待。”喝完牛奶,伊瞳付完錢後提起書包,噠噠噠跑上了樓。
電梯是壞的。
……
洗完澡後再刷一會兒字母站,伊瞳就準備睡覺了。
明天是周六,學校放假,今晚不用寫作業,開心!
伊瞳握著鉛筆,在周五的日曆上畫了一個三角形的生日帽。
日曆翻過周五,來到周六。
今晚會夢到什麼呢?
保險起見,伊瞳依然定了十七八個鬨鐘,每隔半小時就響一次那種。
不再向苟比神明許任何願望,蓋上小被子、伊瞳迅速入眠。
……
——
“喲,又見麵啦~”
伊瞳輕鬆愜意地朝前麵的鴿子打招呼:“咕咕?”
鴿子歪頭:“咕?”
和往常一樣,鴿子仍然叼著鉛筆站在那裡,腳下踩著巨大的數字【2】。
“不是我說,你每晚都站在那裡,不累嗎?”
鴿子點頭:“咕(累)!”
“為什麼不休息呢?”
“咕咕咕咕(為了恰飯TvT)!”
“這樣啊,你也不容易呢——”
“咕咕咕(嗚嗚嗚)。”
“……才怪啊!不容易的是我好嗎!”伊瞳咆哮,“給我適可而止啊臭鴿子!”
“咕、咕咕!”
鴿子心虛地叫了兩聲,原本平實的地麵裂開,伊瞳掉了下去:“臭鴿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咕咕!”
……
——
失重感褪去後,是強烈的疼痛與窒息。
身體冰冷得像是一具屍體,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然而僅僅是片刻後,代表死神臨近的不適
感:疼痛、窒息、冰冷一一褪去。血液開始重新流動,流失的溫度一點一滴回到身體裡。
最後隻剩下頭有些暈,腿腳有些麻。
伊瞳第一次經曆這樣的感覺:在以往,疼痛感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身體得到治療。
痊愈得也太快了吧?
有了以往幾次經驗,伊瞳也漸漸摸索出“規則”:他隻會穿越到瀕臨死亡的家夥身上。
瀕臨死亡、以及伊藤瞳。
迷迷糊糊地想著,伊瞳感覺身體似乎在被搖晃,震動自腳底傳來,通過雙腿、腰、一直傳遞到頭頂。
臉頰似乎擱在什麼東西上,不太舒服,硌得他下意識抬了起頭——
“剛才的便當很好吃,你還記得是哪一站的特產嗎?”
對麵坐了兩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談論著:“我喜歡裡麵的梅子肉。”
“不知道,沒看清。”
“真可惜……”
見伊瞳盯著她們怔怔的模樣,左邊的女孩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你的臉!”
臉?
“快把口水擦一擦,丟臉死了。”坐在旁邊的男學生扔給伊瞳一條手帕。
伊瞳扭過頭,從反光的玻璃中,看到了一張陌生男孩兒的臉。
臉上還有趴在桌上睡覺時硌出的紅印。
……他正在一輛行駛的列車上。
“嘟——”
列車發出長長的鳴笛聲,從荒山野嶺間盤旋而過。聽到鳴笛聲的伊瞳,從恍恍惚惚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列車?
該不會是——
“好吃!”耳朵上墜著花牌的賣碳少年,發出好吃的聲音:“這個便當太好吃了!”
喂喂。
怎麼是炭治郎在吃便當?不應該是大哥嗎?
伊瞳移過視線,一抹藍色和黃色相繼印入眼簾——
“伊之助,你吃吃看這個!超級好吃!”
“吵死啦!”
“呼嚕……”
灶門炭治郎:“哈哈哈哈,善逸吃飽了就睡著了啊。”
……看來他開啟了鬼滅二周目。
想起這個世界的屑老板,伊瞳感覺脖子涼颼颼的,就好像有人在背後偷偷窺視自己……
“啊!那不是……”
身後隱隱傳來一聲驚呼。
咦?
伊瞳回頭看去,隻見車廂儘頭的小門上,有張模糊的臉一閃而過。
門上
有一個小窗。
這感覺真奇怪……
灶門炭治郎、嘴平伊之助、我妻善逸坐在斜對麵,和伊瞳隻相隔一個過道。
三隻主角全齊了,那麼帶領他們即將領便當的柱是——
“彆吃太多了,當心對胃造成負擔。”錆兔坐在對麵,溫溫柔柔地說。
伊瞳:噗——
怎麼又雙叒叕是你?
錆兔,你的命好苦啊!
“老公?”
……
——
在那一聲熟悉的“老公”響起之前,錆兔總是被噩夢纏身。
他始終忘不了瞳把眼珠交給他後、獨自轉身離去的背影。
無論在夢境中呼喚多少次,瞳都始終不肯回頭看一眼。
神明啊——
我有罪,我有愧。
……
“水柱師兄。”灶門炭治郎初次來到鬼殺隊時,這樣稱呼他。
“叫我師兄就好。”
“水柱”之名,錆兔自認不敢當。
富岡義勇對外宣稱眼珠是他的東西,主公看見他帶回了下弦壹的眼珠,當即宣布鬼殺隊誕生了一名新的“水柱”。
錆兔想解釋,主公卻仿佛料到了一切,笑著說:“成為柱的話,能幫助你更快變得強大。”
鬼殺隊內是有資源傾斜的。
【柱】作為最強隊員的代名詞,受到的資源傾斜最多、力量增長也是最快的。
“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瞳死後,他留在鬼殺隊的影分.身也消散了,主公注意到這點,有了自己的推斷。
主公產屋伏耀哉憐憫地說:“錆兔,好孩子,成為柱,為他報仇吧。”
鬼舞辻無慘!
錆兔最終在主公的勸說下接受了【柱】的身份,儘一切努力、拚儘全力地讓自己變得更強。
隻為打敗鬼舞辻無慘!為死去的瞳報仇!
瞳用死亡,換來了他的新生。
背負這份死亡的錆兔,帶著沉重的罪孽與愧疚,在殺鬼的血路上踽踽前行。
每一步都有錆兔流下的血,可他不能倒下,為了複仇,他甘之如飴。
……
就像這一次任務,原本是由“炎柱”煉獄杏壽郎負責的,為了磨練自己、也為了照顧師弟,錆兔主動向主公申請了這個任務。
灶門炭治郎是他的師弟——也是鱗瀧師父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