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喜歡他?”
“……哈……哈哈,你、你居然問我這個問題!”伊瞳指指點點,就算是他,也知道在這中情況下的正確答案是:“No……”
餘光瞥見桌上的日曆。
興許是風吹的,日曆剛好翻到了前麵、朋友塗鴉的那一頁。
一隻孤零零的火柴人躍然紙上。
伊瞳驀地想到朋友叮囑他的話:【我和費奧多爾融合後,精神世界不太穩定,受不得刺激,你最好乖一點,彆惹我生氣……尤其是彆拿太宰治的事來刺激我!明白嗎?】
再聯想起從前朋友對他的短信轟炸,似乎對他的動態了如指掌……
中中跡象表明:房間裡,很可能存在監控!
如果他回答“不喜歡”,朋友知道以後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又瘋一次?
伊瞳不得不謹言慎行起來:“No…w!Now!現在!立刻、馬上!我、我餓了!”
伊瞳飛下床:“我要去吃東西!”
太宰眯起了眼睛,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
“在哪裡?在哪裡!”伊瞳跑出房間,在客廳裡到處翻找:“監聽器……到底會藏在哪裡啊!?”
從桌子底下鑽出來,一不留神磕到頭,伊瞳捂住腦袋喊疼——
“痛痛痛!”本來宿醉就導致腦殼痛,現在更是痛上加痛,伊瞳抱著腦袋倒進沙發。
“嗚嗚嗚我好倒黴啊嗚嗚嗚嗚。”
伊瞳在沙發上翻滾,即將滾下沙發之際,太宰接住了他。
將伊瞳痛苦的神色儘收眼底,太宰將他打橫抱起、輕輕放在沙發上:“家裡有藥箱嗎?”
伊瞳委屈地指了指冰箱。
冰箱上麵放了一個小藥箱。
太宰打開冰箱,隻見下層整整齊齊存放了一層的旺仔牛奶。
太宰:……?
是日本沒見過的牌子。太宰取出一罐,新奇地瞧了瞧,倒入杯子,放進微波爐加熱。
“太——宰,你在乾嘛?取個藥箱需要這麼久嗎?”
“來了哦。”太宰把熱好的旺仔牛奶和藥箱一起拿了過來。
“喝吧,牛奶能解酒。”
伊瞳接過牛奶,喝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忘宰……牛奶??!
“噗——”伊瞳嗆著了,“咳咳咳!你!你你你!太宰你怎麼能給我喝這個?!!”
太宰不明所以:“什麼?”難道過期了嗎?
伊瞳:“你沒有心。”
……頭一回被人這麼說的太宰挑了挑眉。
“算了,誰讓你不懂這個梗……”伊瞳推開杯子,大手一揮:“不喝這個!換!”
太宰無奈地換成了冰箱中的另一個牌子。
伊瞳這回乖乖喝完了,然而腦袋還是疼。
太宰挪過他的腦袋,讓他枕在自己的膝蓋上,從藥箱裡找出消腫的藥膏,抹上棉簽後輕柔地為其擦拭。
“嘶,疼。”額頭受傷的地方被藥物刺激後更疼了。
太宰動作一頓,輕輕吹了口氣:“呼——吹吹痛痛就飛走嘍~”
“噗,你學我?”伊瞳忍不住笑出聲。
多年以前,當伊瞳還是伊藤瞳時,太宰某次受傷住院,醒來後因為疼痛而各中鬨,伊瞳守了他一晚上,等會兒還要去上班,隻好頭疼地哄道:
【“乖,不鬨啦,睡著就不疼了。”
“疼?我有說疼嗎?”太宰死不承認。
他不承認伊瞳也能看出來:“快睡啦,我先走……”
“不要!”十四歲的太宰任性道,“我睡不著啦!我要吃大肉蟹!炒河蟹!香辣蟹!”
“不行,住院的人不能吃海鮮,傷口會複發的。”
太宰想翻身,伊瞳連忙阻止了他:“彆彆彆!你現在不能亂動!傷口會裂開的!”
太宰捂著肚子,明明疼得表情都扭曲了,嘴角卻還努力上揚:“瞳,傷口裂開的話,我會死嗎?”
“不會,但是腸子會流出來。”伊瞳冷酷無情道。
“嗚哇!怎麼這樣?”
“所以說——誰讓你故意往槍口上撞啊?白白遭罪!明明最討厭疼……好了我不說了,你彆起來啊喂!”
太宰倒回床上,生無可戀地凝視天花板。
少年死氣沉沉的模樣,令伊瞳撩起劉海歎了口氣:“唉……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緩解疼痛……你不要動哦。”
太宰的視線從天花板轉移到了伊瞳越來越近的臉上。
……要用這個辦法嗎?
老土。
這麼想著,太宰閉上了眼睛。
額頭一陣清涼的感覺——
“呼——吹吹痛痛就飛走咯~”伊瞳扒開太宰厚厚的劉海,吹了口仙氣(×)
太宰:……?
“你是小孩子嗎?”
“我是啊我就是。”伊瞳拍了拍他的腦門,“我去上班啦,中午再來看你。”
太宰:“切。”
“不過瞳,我中槍的是肚子噢——”
伊瞳:“對哦!”
“那我再給你吹吹。”伊瞳拉開被子彎下腰,深吸一口氣,鼓起嘴巴,對準太宰的肚子——
“啊呀!”
護士小姐在這時闖了進來,手裡的溫度計掉在了地上。
“斯、斯密馬賽!打擾了!請、請繼續!!”
護士小姐臉燒得通紅,飛快退出房間,還順手關上了門:“砰!”
一秒鐘後,門再次打開,護士小姐慌慌張張撿起地上的溫度計,再度退了出去:“砰!”
伊瞳:“……”
太宰:“……”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伊瞳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太宰忍住不笑——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