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麼想得到【書】,究竟是為了什麼?”伊瞳不解地問。
“咚咚!”有人敲響診所的大門。
“啊,來病人了。”三島醫生迎了上去,沒有回答伊瞳的問題。
伊瞳撇撇嘴,目光投向桌麵的相框——
相框中和三島醫生勾肩搭背的人,伊瞳曾經在另一張照片上見過。
當時他還是“銅”——芥川重傷垂死的小夥伴,被芥川背到了三島醫生的診所裡。當時三島醫生一直在看一張照片。伊瞳趁他出去,忍不住爬下床瞄了瞄:照片中,年輕的三島醫生和一個青年靠在一起,身後是人群密集的防空洞。
灰暗、壓抑。
照片後寫了一行字:我和我的好友。日期:xxxx。
如今,相框中還是三島醫生和那個人,隻不過他們都容顏老去,背景換成了搖曳的花海。
三島醫生的好友……不是在戰爭中死了嗎?
可照片中鳥語花香的背景,明顯是在戰後。
原來如此。
三島醫生不惜和費奧多爾周旋多年,也要利用【書】完成的願望,伊瞳明白是什麼了。
他們是一樣的人啊。
“瞳瞳?”
“咦?”腦海裡忽然響起媽媽的聲音,伊瞳四處張望。
果戈裡不知道乾什麼去了,鐵腸則在穿衣服,伊瞳走近門邊:“三島醫生……”
三島醫生一邊開門,一邊回頭笑道:“什麼事?”
“我想……小心!”
伊瞳撞了過去,三島醫生被他撞得坐到了地上——
“喲喲,這不是三島由紀夫嗎?犯罪組織天人五衰的前‘司令官’。”士兵長玩弄著手裡的子彈。
士兵長的異能和子彈有關——
伊瞳注視著胸前穿過的子彈,吐出一口血。
“……是你?”士兵長認出他是鐵腸的“弟弟”,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恢複平靜:“……隻是個普通人啊。”
就好像不小心碾死路邊的貓狗,士兵長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擔心貓狗的主人……
“和我可沒有關係啊。”士兵長“啐”了一口,默念:“是這個小鬼自己撞了上來。”他原本的目標是三島由紀夫。
遲遲未歸隊、電話打到一半突然黑屏……獵犬的老大福地櫻癡擔心手下的安危,請求支援。
士兵長是受上頭的命令,來援助鐵腸的——他離鐵腸手機定位到的位置最近。
來到診所附近時,透過打開的窗戶,士兵長認出了三島由紀夫,本想先發製敵,誰知……
這下糟糕了。
“撲通!”伊瞳倒在了地上。
眼前閃過數道白光,好奇怪……
“瞳!”果戈裡終於發現了異樣,驟然閃現,一腳踢開了士兵長。
伊瞳耳邊出現的聲音卻是:
“起床了,蘇伊瞳!都幾點了還不起床?咚咚咚咚咚!”媽媽開始錘門。
……幾點了?不是才過了五六個小時嗎,應該還有四個小時……
伴隨白光越來越清晰,伊瞳漸漸意識到:是了,既然兩邊時間是統一的話,那麼兩邊的時差就隻有一個小時而已。
他作為“小林翔太”蘇醒時,天已經亮了,至少已經過了四個小時。
也就是說:現實中的他已經睡了十個小時,直接睡到了中午,媽媽來叫他起床吃飯了。
“蘇、伊、瞳!!”
被子被掀開,冷意襲擊下,伊瞳徹底脫離,睜開眼睛:“啊啊啊啊啊我起了!”
白色的天花板和吊燈、淩亂不堪的書桌,是他的房間。
他回來了。
伊瞳坐起身,感覺完全沒休息好,被子彈穿透的地方一抽一抽的疼——儘管他身上連個蚊子包都沒有。
看見兒子魂不守舍的樣子,媽媽直搖頭:“天天晚上不睡覺,白天起不來,你以後上了大學要怎麼辦?你就不能……”
“彆念了彆念了啊啊啊!”伊瞳抱頭跑進浴室。坐在馬桶蓋上,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
三島醫生……果子狸……鐵腸……他都沒有聯係方式。
現在那邊肯定亂作一團了!
伊瞳急得不行,恨不得立刻回去,但是媽媽又在外麵催。匆匆洗漱後,伊瞳坐到了飯桌前。
媽媽看他那個心不在焉的樣子:“瞳瞳?你到底怎麼了?”
伊瞳欲言又止,媽媽放下筷子,握住他的手:“有事就跟媽媽說,好嗎?”
“媽。”
“嗯?”
“我要去拯救世界!您能不能彆打擾我?”
……媽媽縮回手,給他夾了一顆油炸花生:“來,但凡吃粒花生米。”
伊瞳哭喪著臉。
“對了,小治寄了件東西給你。”媽媽從桌子底下抱起一個盒子。
“太宰?他不是還在坐牢嗎??”
媽媽:“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