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消息自然是好事......可這消息不會有誤吧?”
望著手上的雞毛密信,興奮過後的常威迅速冷靜下來,微微皺眉。
鎮州大名府白馬寺?這可是皇家園林、朝廷供奉的名寺啊?
花落庭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堂而皇之地跑到白馬寺去了?
總捕衙門的眼線遍布天下,有專職的‘線人’,也有各地臨時充任眼線的城狐社鼠,號稱‘陰陽雙線’;可無論是從哪條線報上來的消息,都是要經過各地的分衙核實後才會上報,如果消息有誤,上報者必須擔責。
這花落庭難道是忽然傻了不成?他在京城做下如此大案、觸怒天顏,不說遠遁千裡隱姓埋名,反跑到皇家園林白馬寺,這是完全沒把朝廷放在眼裡啊?
鎮州白馬寺距離承京也不過一百五十裡,騎乘快馬隔日可到,這花落庭就不怕朝廷追緝、是在變著花樣自殺?
在場的捕快們也感到匪夷所思,紛紛用疑惑的目光望向常威。
都是多年的老吏了,什麼樣的凶險沒經曆過,花落庭行事太過詭異,難道是設了什麼圈套陰謀?這也不對啊,姓花的跟總捕衙門並無仇怨,沒事兒跟咱爺們過不去是圖個啥?
再說白馬寺的方丈也不傻子,怎麼會由著花落庭在寺裡胡鬨?
“花落庭在......那晚的案子之前,沒有落案在身?”
君不苟原本是應常威之請,隻是在暗中保護他的安全,並不想涉入此案過深,可也禁不住心中好奇。
“這家夥雖然是江湖第一浪子,也招惹過不少良家好姑娘,可每次都沒人報案,那些姑娘們還要處處維護他,這沒有苦主、也沒丟失錢財、出過人命,所以他此前並無案子在身......”
常威苦笑道:“這次也不知道他是發了什麼癲,竟然膽大包天偷取紹惠郡主的......咳咳......”
見金鳳營的兩名高手怒目瞪著自己,常威連忙乾咳了幾聲,停住不言。
“沒有案子在身,又是個頗有才氣的一流高手,估計也非常擅長打打機鋒什麼的,正是寺廟中的佳客啊,倒是怪不得白馬寺的僧人。”
君不苟搖頭道:“隻是他行事也未免古怪,讓人無法揣測真意,老......常頭兒,這次咱們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常威點頭,他也不傻,還能看不出此事太過古怪?金鳳營那名隆鼻女子已是冷哼一聲:“有我等在,還需要小心什麼?既然有了那賊子的消息,咱們現在就出發去拿他!”
那名少年也跟著連連點頭:“對哦對哦,現在就去抓他!”
常威等幾名捕快對望一眼,都有些無奈,花落庭行事詭異,這個案子隻怕是不簡單啊。
可金鳳營的高手也沒說錯,既然有了花落庭的消息,他們身為捕快,就該速速趕去拿人,否則就是失職了。
常威想了想道:“張五陳七,備快馬。
另外飛書通知大名府衙,讓他們調集人手,有多少就調多少,先把白馬寺給我圍了,就算是一個小和尚也不許逃出寺廟!”
一名捕快道:“頭兒,白馬寺可是皇家園林,大名那邊不知案情,怕是不敢圍寺。”
常威被他提醒,輕輕拍了下腦袋道:“我真是急糊塗了,險些就忘記了這一節。陳七,我這裡有桂王爺的手書,你挑選最快的馬先行一步,帶王爺的手書給大名知府大人......”
金鳳營那位隆鼻女子聞言冷哼一聲:“王爺的手書怎能輕易給人?帶我們金風營的腰牌去就好,區區一個大名知府,見了金風營的腰牌敢不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