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風流債 睡芒 8245 字 7個月前

20.

見他這麼高興的樣子,容寂也吃驚了下,旋即把他抱起來,用兩隻胳膊摟住那小團子,若有所思:“看來你是喜歡這個新名字了。”

開玩笑,你叫我了半年小東西。

臧昀叫了我半年的阿犬。

吉祥叫了我半年的小紅。

本狐仙大人連白眼都懶得翻給你們看。

容寂抱著古遙回去,馬車旁邊,吉祥正在生火,見他回來就說:“少主練完劍了?臧哥去洗蘑菇了,等會兒我們就開飯。”

平日裡容寂剛到卯時就要起床去外麵練劍,所以吉祥並不意外他這時回來。

不多時,臧昀提著一籃子洗乾淨的野蘑菇回來,用腰間短刀切成碎片,倒在架在火上的鐵鍋裡,加清水燉煮,水沸騰後,加了兩把生米,一小撮鹽,蓋上了蓋子。

在來這兒之前,古遙幾乎不吃素菜。他不愛吃素,覺得那是沒人要的野狐狸才會吃的,真正的家養狐狸,像他這樣化形成人的狐仙,必須要頓頓吃肉。

這也是因為幼時獨自在山野間求生,餓得怕了才會如此。

結果現在連蘑菇粥都要饞一下,

粥燉好,一人分得一大碗,小狐狸的碗是最小的,臧昀把肉乾掰碎拌進粥裡,也毫不吝嗇地分給了古遙一些。

待到古遙舔乾淨碗,弄得嘴四周黏糊糊的,旁邊的容寂就用打濕的手帕給他擦了擦嘴,搞得吉祥都忍不住嘀咕:“這是養了個祖宗啊。”

誰能想到,半年多以前在家裡偷喝羊奶的小獸,現在能有這樣的待遇。

可小獸救了少主和臧哥這事不假。

又是半月過後,馬車跌跌撞撞地進了中原,下江南而去,到這時,條件比之前好了不少,趕了一天路後,一行人可以住進客棧歇息了。

臧昀把馬交給客棧夥計,放飛信鴿,又問了一嘴:“這離平江府,還有多遠?”

夥計說:“客官要去平江府?走官道,馬不停歇走一日,到楚江碼頭坐官船,還需要幾日。”

十年前,崖主和崖主夫人被人設計所殺,萬仍崖整個門派分崩離析,死的死傷的傷,投降的投降,跑路的跑路。

有些教眾投身入其他門派勢力,有些獨自去闖蕩江湖,還剩餘一部分苟延殘喘,那都是重情重義的人中英俠,自打聽臧昀在信中說少主成長得很快,身上毒解不說,還練成神功,小小年紀便內力深厚……這群教眾便聚集起來,暗自擴大勢力,隱於平江府城中。

臧昀花錢要了兩間房,一間上房是給少主的,少主要藥浴,他囑咐小二送些熱水到少主房裡,又要了菜單,問少主要吃些什麼。

古遙比容寂積極多了,一把抓過菜單,指著菜單上唯一認識的字嗷嗷嗷個不停:“雞!要吃雞!”

一旁的臧昀:“咦?還識字?”

容寂:“那就要一隻燒雞。”

古遙歡呼:“要三隻!”

容寂好像是懂了意思,對他說:“你吃不下那麼多。”

“嗷嗷嗷!”我吃得下!!

“吃不下。”

“嗷……!”吃得下!

“不。”

一人一狐毫無障礙地交流,臧昀忽然來了句:“小花如此聰明,倒真像是有些道行的狐精,我適才聽聞朝廷正在大肆捉妖,可彆把他給捉走了。”

“欸…?”古遙一聽這話,馬上就不好了,氣焰下去,弱弱地縮了一下。

容寂垂眼,瞥見他有些瑟縮害怕的模樣,將之抱在腿上,安慰地用手心拍了拍小狐狸。

不怕啊。

古遙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怎麼到處都在欺負妖,我們妖做錯了什麼嗎?

吉祥一聽,突發奇想地問:“臧哥,這世上真有妖嗎?”

臧昀搖頭:“我從未見過,隻聽見幾個過路人在說,國師的門生在捉拿從海外過來的精怪。”

“國師?”吉祥很小就跟他去了西羌大草原,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就是那個,可以呼風喚雨的國師嗎?”

呼風喚雨?

古遙悄悄探出腦袋來。

這起碼得是元嬰的修為吧!

這地方能有元嬰高手?

吃完客棧廚房烹飪的燒雞,入夜,容寂在浴桶中藥浴,水麵呈深褐色,藥味發苦。

古遙雖然喜歡洗澡,但那藥水的氣味太重了,故而趴在一旁的太師椅上,趴了會兒又坐起,開始打坐修持。他能感覺到身體裡是有靈力的,但沒有內丹。

妖獸修煉到一定境界,就會有妖丹,不過有妖丹不代表一定能化形成人,妖都想做人,可不是每個妖獸都有這樣的造化。

古遙的修煉之途,和尋常人、尋常妖大相徑庭,是妖卻修佛,運功走了不到一個小周天,周身隱隱有了藏也藏不住的妖氣。

“吱呀——”

忽地,古遙敏銳的耳朵聽見了窗戶破開的動靜。

有人破窗而入了?

他倏地睜眼,在微弱的燭光下瞥見兩個穿著黑衣,打扮猶如忍者一樣的人殺進來,手中提著短劍,環視一圈鎖定了藥桶中的人,提劍便刺來——

古遙嚇壞了,當即聯想到臧昀口中的國師門生,這兩人莫不是來收妖的吧!

他馬上從太師椅上一躍而下,慌忙之下鑽進床底下,心底默念疾風術法咒,已經準備好跑路了。

而藥桶中的容寂,早在兩人適才靠近時就已察覺,洞悉這二人修為淺,不過兩隻三腳貓罷了。

抬手一揮,浴桶中的水珠化為盾牌擋了一下,容寂飛身而起,身法快到讓人根本看不見,兩個刺客眼前一花,穿好衣服、戴好麵具的容寂立於身前,手持一把普通鐵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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