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八月將薑狩送走,返回路上問宅靈“能將常德海弄暈,感知不到外界發生的事嗎?”
路上圓柱凸出一張人臉,“如您所願。”
宓八月回到實驗室就看到不省人事的常德海。
雖然房產隻有一處,但架不住質量過硬,宓八月心情愉悅的說“等以後賺了錢一定給你添磚加瓦。”
宅靈矜持的暗地裡跳起舞,連室內的空氣都被淨化得更清新,纖塵不見。
沒有了薑狩在,宓八月將善惡書取出放在桌麵上,發現其中一頁已經將她之前研究記錄。
宓八月試將常德海的骨頭樣品往善惡書裡塞,遭到了善惡書的強烈拒絕。
書頁顫抖的頻率將嫌惡展現得淋漓儘致。
似乎為了避免宓八月繼續堅持,善惡書頁上自動浮現出常德海骨肉的鉛筆畫,隻差直接告訴宓八月不要把那惡心玩意兒塞我身體裡,你要圖記的話我給給給就是了。
見此的宓八月隻好將樣品放下,放容器裡分格保存好,然後從善惡書裡拿出【夜遊詭戲】。
灰霧遮臉。
宓八月敏銳發現這次的灰霧比上次多了一絲。
變化不大卻確實有。
她伸手,霧隨意動,絲絲縷縷纏繞她指尖。
[好痛……好痛啊……幫幫我……幫幫我]
忽的,耳朵裡傳來一道清脆少年音的求救。
宓八月心底再次升起強烈的責任感,不斷催促她去查看情況。
視線一花,隔了層薄薄灰霧穿透了空間將一副畫麵呈現。
宓八月看見一條裂痕斑斑的銅鎖,鎖上一個青銅皮膚,雙臂為鐮的少年雙眼垂淚,一副被痛壞了的模樣。
[此詭物並未主動為惡]
判定一出,責任既成。
宓八月皺了下眉,分辨出鎖鏈的方向就在離塵小院,排除那斑斑裂痕,分明就是索無常用過的那條。
現在卻不是去幫這條鏈子的時候。
宓八月手扣著【夜遊詭戲】,正打算取下時,不斷傳來的求助聲消失了。
畫麵最後她看到鎖鏈沉入了某個陰影中。
陰府。
宓八月腦海浮現這個念頭,猜測剛剛看到的畫麵就是銅鏈被索無常放進了陰府。而放進陰府的詭物的請求,也不會再傳達到她這裡。
當然,這些暫時都是她的猜測,事實是不是如此還需要驗證。
剛好現下就有個現成的試驗品。
沒了銅鏈的插曲,宓八月將注意力重新專注於木床上的常德海。
“宅,將他抬起來,燈亮點。”
木桌禁錮常德海豎起,燭火燃燒將他的側影照在地上。
宓八月走到影子邊蹲下,灰霧纏繞的手指朝常德海的影子探去。
灰霧融入黑影,她的手如沉入水中,沒入了指尖。
宓八月就笑了。
唯一可惜的是裡麵黑得厲害,看不太清楚具體情況。
她摸索著,灰霧在消耗。
她有種直覺灰霧消耗完,她這場陰府之旅也要結束,肉身繼續留在陰府裡會發生很不好的事。
摸到了。
抓到一物的宓八月掏出就丟地上,然後繼續。
時間靜逝,宓八月將手上灰霧耗光時,在常德海陰府裡也摸不到其他東西。
轉頭看看地上自己這場盲摸戰利品。
一本沒有名字的黑色小冊子,一個類似戒指盒大小的小木盒,一塊成人小臂大小的木頭,一幅畫卷。
黑色小冊子和畫卷、小木盒看起來都保存良好,隻有木頭被腐蝕得坑坑窪窪。
在陰神狀態的視角下,宓八月看得見前三樣物品散發的陰森詭氣,說明這三件東西的用材都屬陰係,唯獨被腐蝕的木頭散發陽氣。
顯然常德海也沒有破罐子破摔的什麼東西都往陰府裡丟,單純一件陽間木頭所攜帶的陽氣不至於讓他的陰府崩潰。
莫非這就是薑狩口中索無常想要的東西?
宓八月將四件物品一一檢查。
翻開無名小冊子,裡麵密密麻麻小巧的字體。比字體內容更讓宓八月意外的是這字體很像現代鋼筆的筆觸,而不是毛筆。
把筆觸的問題放下,翻看幾頁裡麵的內容,宓八月就知道這是常德海的學習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