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陽到指揮部是為了找指揮部和監理部的領導在原始地貌測量數據上簽字的。
雖然數據是造的,可是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馬總、徐總、朱總!領導都在啊!”
“餘總來了?餘總可是稀客啊!”馬科長三人看到餘慶陽,笑著站起來和他打招呼。
“馬總這是批評我了!以後我一定經常過來向領導彙報!”餘慶陽笑著和馬科長握手。
“餘總現在是省裡的領導,我們哪敢批評餘總!”許科長在旁邊笑著接話道。
“許總,您這話說的,你們代表的是水利局,是國家,任何一個指揮部、監理部的人來了都是我們的領導!”
“餘總,你這官升的可是真夠快的,一下子就把我們都給帥到後麵去了!
你是不是該請個客,安慰一下我們受傷的心?”朱科長也笑著說道。
他們都是餘慶陽二哥道同學、校友,一開始就沒把餘慶陽當成外人。
管餘慶陽叫領導,也是玩笑話,拿他開涮。
就像餘慶陽說的,他再牛逼,再是企業老總,到了這個工地,都要聽指揮部、監理部的。
更何況,還有個計量質檢部,更是要巴結著。
“請客,肯定沒有問題,牡丹市你們熟,三位哥哥安排地方,我來買單!”
“牡丹市沒有意思,要請就去泉水請我們!
把你二哥叫上,我們大家也好長時間沒見麵了!”馬科長笑道。
“行,隻要三位哥哥有時間,咱們現在走,晚上趕到泉水正好!
到了泉水吃喝玩一條龍,全算我的!”餘慶陽豪爽的承諾道。
“還是餘總大氣,你二哥要是有你一半,也不至於還是個小科長!”許科長惋惜道。
“誰說不是,餘慶奎這家夥,上次我去泉水,光請吃飯喝酒,都不舍的請我去唱歌,最後就請我去洗了個腳,實在是太摳門了!”朱科長接著控訴道。
他們這麼說,不是為了貶踩餘慶奎不好,而是為了顯示他們和餘慶奎的關係好。
“好啊!老朱,你可是說露餡了,我們去可就是吃飯喝酒,彆說唱歌,連洗腳也沒請我們啊!”馬科長不忿道。
“今天是不行,等周六周日吧!一定要去泉水狠狠的宰你一頓!”許科長笑道。
“沒問題,隨時歡迎各位領導去泉水宰我!”
大家說笑一陣,才開始說起正事。
“餘總,你過來有事?”
“這是之前的原始地貌測量數據,請幾位領導看看,簽個字!”餘慶陽拿出打印好的測量數據交給馬科長。
“怎麼樣?和設計給的數據有差彆嗎?”
“有點小差彆,不大!”
“差多少?多了還是少了?”
“多了幾萬方吧!”餘慶陽笑道。
上千萬方的清淤工程,差個幾萬方根本不叫差。
“嗯!許科,朱科,你們也看看!”馬科長翻了一下,轉手交給許科長和朱科長。
這兩位一位是監理部總監,一位是計量質檢科科長。
這份測量數據要他們兩個先簽字,然後才有馬科長這位副總指揮簽字。
最後還要找杜局長簽字。
這份原始地貌測量數據才算是奏效。
以後結算,就按照這份測量數據來。
“馬總、許總、朱總,這個是C打印出來的CAD圖紙,上麵有設計院的測量數據對比!
這個綠色的點和數據是設計院給出的測量數據!
這個紅色的點和數據,我們複測的數據!”餘慶陽打開打印出來的A2大圖紙,指給馬科長三位看。
“行啊!餘總,功課做的非常紮實!”看著對比圖,許科長滿意的點點頭。
都知道餘慶陽沒有進行複測。
他們可以當已經複測過,給餘慶陽簽字,可是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不能把他們賣了。
不能讓他們去承擔風險。
剛才馬科長讓許科長和朱科長看,也是為了檢查一下,看有沒有漏洞。
現在看餘慶陽把一切工作都做的非常紮實,有測量數據,有對比圖紙,三個人也就大膽的在上麵簽字。
這個屬於原始資料,回頭還要水總和市水利施工公司上報正式的原始地貌測量申請表和原始地貌測量成果彙總表。
當然原始記錄不需要三位大佬親自簽字。
確定無誤後,三個人分彆叫了一個人進來簽字。
隻有形成正式文件的時候,才需要他們三個親自簽字。
“餘總,你那邊機械什麼能進場?”
“快了吧!生活區這兩天就能弄好,弄好之後,我的設備就能進場!
馬總,我去現場看了一下,湖西堤雖然大部分都簽字了,可是並沒有落實下去啊!
真正搬遷的沒幾家,湖堤上的樹也沒有砍伐!
我這進場也沒法施工啊!”
“嗯,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們再落實一下,催一催蔡鄉長。”馬科長點點頭。
這種情況,上一世餘慶陽遇到多了。
地方政府上報,我們已經完成征遷任務了,把征遷補償協議拿出來說事。
可實際上呢,字是簽了,可是不落實等於零。
就以這個工地,湖堤上的楊樹大大小小有好幾萬棵。
前麵拿了補償款,等你施工單位進場,想施工,可以再拿錢。
反正不拿錢,我就不砍樹。
要是有三五家,甚至十幾家,沒有砍伐,或者乾脆沒有簽字的。
餘慶陽可以強行動工。
可是好幾個村子,涉及上千戶老百姓,再借他個膽,他也不敢強行動工。
打,他能打幾個?
真鬨大了,彆說他,就算是杜局長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征遷是業主的責任,餘慶陽根本沒必要把這事往身上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