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廳長聊了很久,餘慶陽才告辭離開。
餘慶陽明確表達了自己並不願意彙豐銀行的收購案。
哪怕隻是持股,也不願意。
但是礙某些人的麵子,不得不同意談判。
蘇廳長對餘慶陽的想法也表示支持。
他也不太願意讓彙豐銀行入股。
尤其是國有股份這一塊,明顯沒有辦法轉讓的情況下。
轉讓趙淑敏的股份,一旦趙淑敏有了幾百億,也就等於餘慶陽有了幾百億。
那麼餘慶陽還會把心思用到華禹投資身上?
搞個獨資的私人企業完可以。
蘇廳長非常清楚,現在的餘慶陽不缺少公司發展的人脈關係。
他還等著餘慶陽帶領華禹投資成為東山省龍頭企業,甚至國排名靠前的知名企業。
蘇廳長對自己當初的決定非常滿意,真是太英明了。
至於有人說的國有資產流逝,侵吞國有資產這些話。
蘇廳長毫不在意,打官司打到國務院,他也不怕。
一家發不出工資的企業,兩個廢棄的廠房加倉庫,換來數百億的國有資產。
像這樣國有資產流逝,這樣的侵吞國有資產,他蘇康平可以用腦袋給他擔保,水利廳下屬企業,他想侵吞那個就侵吞那個。
同時,蘇廳長對餘慶陽的看法又高了一層。
沒有被金錢衝昏頭腦,知道什麼是該做的。
……
“華禹投資是水利廳下屬的國有企業……
旗下有……
這次他們打算在咱們市投資興建一個bd項目,一個家具產業園項目……
他們還承諾,可以幫助咱們搞城市基礎建設。
以bt或者fep的形式……”
朱建義聽著招商局局長像自己彙報關於華禹投資在濟州市的投資項目,向自己表功。
心裡那叫一個膩歪。
在招商局局長左成文看來這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是老天爺送給他的政績。
可是張華和華禹投資,和餘慶陽的關係,在某一個級彆以上並不是什麼秘密。
雖然餘慶陽很低調,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朱建義能夠成為濟州市的高官,在省裡也有自己的人脈,自己的消息途徑。
雖然心裡膩歪,可是也暗暗吃驚張華的能耐,不愧是京城下來的人。
這還沒動用家族資源,就一下子拉來了一百多億的投資項目。
看來有必要調整一下對張華的態度了。
作為高官,作為從基層一步步走上來的高官,朱建義對這些下來鍍金的二代很不感冒。
朱建義再不喜歡張華,再不喜歡鍍金的官二代,也不會和一百多億的投資過不去。
一個bd項目,一個家具產業園項目可以拉動濟州市多少gdp?可以解決多少就業?又可以帶來多少的稅收?
這些,作為一個高官,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個人喜好去做事。
朱建義很清楚,他可以不喜歡張華這個人,但是隻要是對濟州市發展有利的事情,他必須要支持。
“嗯,你們招商局一定要做好接待工作!
為投資商做好服務工作。
關於華禹投資公司的投資問題,要多向張市長彙報!”
“是……朱書記?”左成文答應一聲,才反應過來,朱建義說的是向張市長彙報。
有些吃驚的看著朱建義。
“就這樣吧!關於投資的事情,一定要多向張市長彙報!”但是朱建義並不想多解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暗示左成文可以離開了。
“是,朱書記,我明白了!您忙……”左成文起身離開。
離開朱建義的辦公室,心裡一直琢磨朱書記話裡的用意。
朱書記到底是在暗示什麼?
左成文抓著自己剩下不多的頭發,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這是在考驗自己?
嗯!
一定是這樣!
我老左是那種左右搖擺的人嗎?
哪怕他張市長背景深厚。
可是,我老左是書記一手提上來的乾部,堅決站在書記這一邊,絕不動搖。
朱建義站在窗戶後麵,夾煙的手背在背後,默默的看著窗外。
臉上無喜也無悲。
不知道想些什麼。
濟州市市委和市政府並不在一塊辦公。
一個在路東,一個在路西。
市政府是豪華的辦公樓,寬敞明亮,外麵綠地環繞。
市委大院這還是五六十年代的老久辦公樓。
辦公室陰暗狹小。
院子裡古樹參天,遮擋著,讓辦公室顯得更加昏暗。
但是,這不影響,這個老久陰暗狹小的大院,才是濟州市的權利中心。
直到煙燙到了手,朱建義才回過神來。
轉身走到辦公桌前麵,拿起電話,“喂?張市長嗎?我是朱建義!”
“朱書記,你好!”電話裡傳來張華清亮的聲音。
“張市長,你現在方便嗎?有點事,我過去找你談談!”
“朱書記,怎麼敢讓您跑一趟?我這就過去,聽取領導的指示!”
“嗯,指示談不上,隻是有些事情要和張市長探討一下!
那我在辦公室恭候張市長的大駕!”朱建義沒有和張華多客氣,本來說去張華辦公室就是一句客套話。
剛才,短短一根煙的功夫,朱建義想了很多。
濟州市高新園區,是自己在市長任上搞出來的。
可是幾年過去了,高新園區並沒有想象中的紅火。
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和小鬆合資的挖掘機製造廠。
隨著小鬆挖掘機的建成,高新產業園將會形成一個以小鬆挖掘機為龍頭的產業鏈。
他也是靠著這份政績,和老領導的推薦,才順利接任濟州市高官。
可是,對於一個產業園區,隻有一個小鬆挖掘機,太單調,就好像是一條腿走路一樣。
當然,之前也不是沒有機會兩條腿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