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兩家掙祖宗(1 / 2)

大國工程 和光萬物 10118 字 10個月前

() “明白了,餘總!我掛了!”龐飛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說了一句,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餘慶陽揉了揉額頭,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和古墓杠上了。

剛抓了個假的,這邊給自己來一個真的。

房地產開發中,挖到古墓無疑是老板最害怕遇到的幾種情況之一。

就算沒有太大價值的古墓,考察論證,一圈下來沒幾個月也完不了。

要是遇到有點價值的,再給你來個保護性挖掘。

那麼恭喜你,中大獎了!

一等一年兩年,都有可能。

遇到特彆有價值的古墓,比如某某名人的古墓,那麼更乾脆。

你整個樓盤都不用要了,國家直接給你收回去,建研究所,建博物館,反正就是不能開發房地產了。

時間等於金錢,金錢是有時間價值的。

雖然土地被收回,國家會把錢退給你,或者補償同樣麵積的土地。

但是,你前期付出的各種成本,資金成本,時間成本,這些是補不回來的。

歸根結底,隻要發現古墓,不管那種情況,都會損失慘重。

遇到這種情況,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破壞性挖掘,先挖出來再說。

東西會不會流失,那不是開發商考慮的。

開發商考慮的首先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所謂的文物保護。

倒不是說開發商都沒有保護文物的社會責任心,實在是那幫文物保護單位太操蛋了。

清水衙門,一群窮瘋了的所謂文物保護專家,你要是不掏錢,或者掏的錢少了。

他們敢拿著吃飯的勺子,拿著小刷子,一點點的挖掘,美名其曰保護可能存在的文物,能磨死你!

相反,錢到位,他們把看到的,已經挖掘出來的文物一收,告訴你,讓挖掘機繼續挖吧!這裡的古墓不是名人古墓,沒什麼價值。

餘慶陽不知道的是,今天他真的和墓地杠上了。

興泉河的水係連通工程,劉家嶼。

工程施工,尤其是土石方施工前,有一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排查施工區域內的墳地。

就是走訪附近的村落,把所有墳地進行登記,分成有主墳地,無主墳地,上報建設單位,再有建設單位協調遷墳。

劉家嶼的水係連通工程,管道施工屬於明挖施工。

在一處山坡上,挖出一座沒有任何標記的墳。

這座墳有年頭了,棺材板已經腐爛,裡麵還有一些存留的屍骨。

這應該是一座不在登記內的無主墳。

走訪的時候,附近村落並沒有人提出來,這裡有墳,或者疑似有墳。

萬國祥按照規矩,買了紙、香、水果等供品,稍微祭奠了一下,安排工人把墳裡屍骨收拾好,換個地方,讓無名屍骨入土為安。

萬國祥的操作,基本上是施工過程中發現無主墳的標準操作流程了。

可是,就這座墳,鬨出了一場亂子。

也算是奇談了。

第二天,就有附近村民披麻戴孝找到工地上,說工地施工,把他太爺爺的墳給挖了。

披麻戴孝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瘦高,瘦高的,足有一米八五,瘦的像麻杆一樣。

“嗚嗚,太爺爺,你好慘啊!都是玄孫不孝,讓人驚擾了您老人家!”麻杆男子坐在地上,一邊拍著地一邊哭嚎。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來訛錢的。

可是,你還真拿他沒辦法,既然能舍出臉,用自己的太爺爺來訛錢,那就不會在乎村裡的看法。

報警都不好使,太爺爺,往上數,都上百年的曆史了,誰能證明不是?

遇到這種情況,隻要不是太黑,獅子大張嘴,項目部一般都是選擇認倒黴,賠點錢,息事寧人。

“這位兄弟,你先彆哭!事情已經發生了,有什麼事,咱們都好商量!”讓他在項目部裡這麼哭鬨也不是辦法,萬國祥隻好上前安慰。

意思是,你光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咱們談談吧!

你到底想要多少錢?總要先報個價吧?

“嗚嗚……太爺爺,你死的好慘啊……都是孫兒不孝啊……讓你死了……死了……還不得安寧啊……”不勸還好,萬國祥這一勸,麻杆男子哭的更歡了,拉起了唱腔。

這強調,這嗓子,不去唱戲,白瞎一個戲曲大家。

萬國祥一看這樣,乾脆不管了,你願意鬨,願意哭,就先哭一會吧!

等你哭完,咱們再談。

麻杆男子正哭著,外麵又來一夥人,也是披麻戴孝,哭嚎著走進項目部大院。

“我的老老奶奶啊……你死的好慘啊……死了……死了……還被人把墳給撅了!

你讓我們可怎麼辦啊……”這位的唱腔比麻杆男子更嘹亮。

新進來這位,同樣很瘦,但是個頭也就一米六多,不到一米七的樣子,瘦的跟猴一樣。

萬國祥一看笑了,這下可是熱鬨了。

一座墳,來了兩個認祖宗的。

“兩位,我們項目部就挖出一座墳,你們兩位,一個說是他太爺爺,一個說是老老奶奶!

到底是誰的?不能你們空口白話吧?”萬國祥拍拍手,開口問道。

“是我太爺爺,我們村裡都能證明!

不信可以找我們村裡的老人問問!”麻杆男子也顧不得哭了,這搶生意的來了,趕緊證明墳是自己家的,拿到錢最重要。

“胡說八道,那是我老老奶奶的墳!”猴一樣的男子跳腳罵道。

“吳發祥,你是財迷了心吧?那是我們劉家嶼的地盤,你老老奶奶怎麼可能埋到我們劉家嶼地裡?

趕緊滾蛋,再在這裡搗亂,我把你腿打斷!”麻杆男子叉腰罵道。

跟著兩個人來的幫場的,有些不稱職,也不幫腔說話,就站在一旁看熱鬨。

這些,跟著來是為了混吃喝的,上前幫著掙太爺爺,老老奶奶,他們多少還要點臉,張不開嘴。

“劉杆子,你他娘的才胡說八道呢!那地方什麼時候成了你們劉家嶼的地?明明是我們吳家窩棚的地!

打斷我的腿,你也不怕風大,把你的腰給你刮折了!

你還要不要點臉,明明就是我老老奶奶的墳,你跑來搗什麼亂?”猴一樣的男子,一點不怯場,一蹦老高,對著麻杆男子破口大罵道。

猴一樣的男子,嘴上罵著,心裡也在罵,“你個死麻杆,多好的機會,你說你瞎搗什麼亂?

給老子攪黃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但凡這樣的人,他們都活在自己的道理裡麵。

什麼都是他對,什麼都是他的理,你不順著他來,就是你的不對。

兩個人都擔心對方給自己攪黃了,都像把對方趕走。

叫罵幾句就開始往一塊湊,罵著罵著,也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兩個人廝打到一塊。

兩個人廝打在一塊,跟著他們來幫閒的,一看趕忙上前拉架。

這些都是附近村子裡的,都是那種小學畢業,初中肄業,在街麵上瞎胡混的。

彼此都認識,也許原來就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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