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北也對她笑起來。
森林的樹下,微風吹拂,樹影斑斑,她們坐在樹蔭下,光斑隨著風吹的弧度而在地麵晃動,氣氛安靜而寧和。
[北北你怎麼這麼一副安逸享受的表情啊!不會是忘記了自己凶手的身份了吧!]
唯一與這安靜的氣氛不同的,就是在半空中漂浮過的彈幕。
[絕對是忘記了是凶手哦,是凶手哦!!!是要大殺特殺的凶手哦!!是殺人魔哦!!]
這種事情不強調這麼多遍也可以的吧。
蘿北顯而易見的一僵。
尤那看著有些想笑,握拳在嘴邊擋了擋,表麵上仍舊不動聲色。
[北北趕緊想一些計劃,看看之後該怎麼辦吧。]
蘿北的目光停留在半空的彈幕上,臉上的表情皺巴巴的。
她安靜了一會後,才戳了戳尤那的肩膀。
“我們是不是該討論討論……那個了?”討厭啊,討論犯案之類的事情,為什麼會抽中凶手組啊,她寧願當被害人直接出局。
她真的不擅長這種事情啊!
蘿北抓緊了裙擺,糾結的心神一團亂麻,又瞥向身邊的少女。
還好,至少,她還有共犯。
在這樣的局麵下不是孤身一人,真是太好了。雖然她也知道這麼依賴一個陌生人不對,但是還是莫名的,就對眼前的少女十分信任。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情,蘿北不明白。或許是因為她有一頭漂亮的紫色頭發吧。
這也沒有什麼好糾結的。她想。
對於她來說,隻有討厭,才必須要有明確的理由。喜歡什麼的話,其實並不是需要有明確的理由。
但是現在,她就要和剛才新認識的朋友,討論一些過去從來沒有做過的壞事了。
蘿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你有什麼計劃嗎?”尤那看到蘿北這幅愁掉了頭發的表情,壞心眼的沒有提任何的建議,“想怎麼做呢?”
蘿北抓著自己的頭發,長籲短歎了好一陣。
忽然從後麵傳來了含笑的聲音,“你們在這兒啊,我似乎聽到有人在歎氣……在發愁什麼呢?”
尤那和蘿北齊齊的將目光轉過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不遠處走來,邊走邊揮手,銀灰色的頭發在陽光下微微生光,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隻看得清嘴角的上揚。
是花應看。
他一直走到她們麵前才停下。
尤那沒有開口,蘿北抬起了眼睛,警惕的打量著他,“你找過來乾什麼?”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和你們組隊比較好。”花應看微笑著蹲了下來,朝她們攤了攤手,注視著尤那的眼睛,“畢竟我的資料裡隻提到和你是情侶關係,這也是我現在能夠找到的唯一的線索了,我覺得……”
“她已經說過不想和你組隊了——”
蘿北搶在前麵,代替尤那開口。
“是,但是我還是覺得……”花應看好聲好氣的解釋,“組隊對你們來說有利無害呀,你看你們兩個女孩子,加上我一個也更安全一些,不是嗎。而且遊戲提示裡麵都說了我們是情侶關係了,那應該是綁定在一起……”
“誰和你綁定啊!”
聽到花應看的發言,尤那尚且沒有什麼反應,蘿北氣的眉毛倒豎,直接打斷了他的發言。
她目光在地上轉了一圈,撿起一個鬆果,朝他投擲,“明明都已經說了不想和你在一起了,識相的就不要在這裡糾纏了,快點走開——”
“哎?”
花應看被鬆果丟了個正著,趕緊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
蘿北的目光在地上搜尋著,又精準的摸起一枚鬆果。
花應看趕緊抱住腦袋,露出苦笑,“你這是乾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和你好好說了不要和你組隊,你又不聽,快走快走!”
花應看在蘿北投擲出下一枚鬆果前,迅速的逃竄開了,“如果改變主意了,隨時來找我,我很願意和你們兩位一起組隊的——”
蘿北用力的把鬆果扔向他的背影。
直到花應看走遠,她仍舊不解氣,拽著地上的小草,發表危險言論,“乾脆第一個就把他給乾掉好了!”
尤那望著花應看跑遠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儘頭,才轉而看向蘿北,嘴角上揚,“你為什麼這麼生氣?你和他隻見過兩次而已。”
蘿北臉頰都鼓著,“這個人太輕浮了!明明隻是遊戲中抽中的身份而已,卻一直‘男朋友’‘男朋友’的,他想做什麼啊!”
“還一上來就抓你手腕,這是正常人的社交距離嗎?”蘿北不停的給自己扇著風,“不是沒有常識,就是故意的,而且你之前都已經說過不想和他組隊了,還非要過來問,真是討厭。”
還說什麼“情侶關係”就理應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