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捋了捋頭發,回頭看了眼神像,純白的神明石像依舊是白紗覆麵,難以窺見真麵目。
哼,反正神明都是這個德行。
尤那對於褻瀆神明的行為毫無愧疚之心,甚至在心中把神明痛罵了一番,還有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家夥,她怕是短時間內都無法忘掉像是影子一樣重疊,明明是一人,卻能感受到虛空中垂落在她胸口的長發的感覺了。
還有會忽然從旁協助,忽然從後方握住她的手腕的神像。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尤那斜著眼看月嗣,月嗣對上她暗含怒氣的眼神,挑起嘴角,輕飄飄的笑了下。
“什麼時候離開遊戲?”她問月嗣。
既然是千秋的話,都已經和她會和了,還要在這個遊戲裡待多久?
現在的狀況已經讓人十分難以理解了。
而且,千秋之前所作所為的目的,進入這個遊戲以後汙染遊戲的舉動,都還難以解釋。
如果說就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找到他,那之前的他的種種舉動,似乎都無意義。
尤那並不覺得千秋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但現在眼前的這家夥,無論是記憶,還是代碼,他確確實實是千秋,雖然惡劣了一些,
月嗣怔了怔,並不回答,隻問她,“已經玩膩了嗎。”
“……那倒還沒有。”尤那如實的回答。
她對塗蟬之後的發展還十分好奇,還想看她能發展到什麼地步。
“那就先維持現在這樣的狀態?”月嗣走在前方,微微偏頭對她眨眼,“等你想離開的時候,再告訴我。”
狡猾的回避了她的問題啊。
尤那聽見他白袍下寶石碰撞的聲音,卻分神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她記得,她在埃爾伯特的身上,也曾聽到過這樣的聲音。
是寶石嗎?
她實在是難以想象,埃爾伯特把寶石裝在他口袋內的樣子,或許又是從哪裡順來的吧,以他鐵公雞的性格——
想到他就來氣。
明明說發生什麼事情,就會立刻闖進來,結果裡麵這麼大動靜,外麵連絲毫動靜都沒有。
他難道是聾了嗎?
尤那已經不羞惱了,而是想到埃爾伯特就開始隱隱冒火。
她最討厭靠不住的家夥了!不管怎麼看,變成現在這樣,埃爾伯特要負一大半的責任吧——是他帶她來,還說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尤那現在還能記起剛才在馬車內,昏暗的車廂中,埃爾伯特金框眼鏡後冷靜的目光。
還,“我精通格鬥術,隻要你呼喚我,我就會第一時間趕到,不會出任何問題。”呢。
這個家夥!不靠譜的家夥!吹牛的家夥!
過會看他怎麼說!不會正神遊天外,然後說一句“抱歉,我什麼都沒聽到。”吧。
還是,這些都在他的計劃之內,都在可接受的範圍以內,是他覺得無所謂,可以不加製止的部分呢?
如果是這樣,她就親自動手教訓他——
尤那重重跺腳往外走,準備去追究埃爾伯特的責任,月嗣跟在身邊,哪怕不看他,也能夠感受到他的目光緊緊膠著在身上,黏的格外緊,癡迷又纏|綿,簡直可以用拉絲的蜂蜜形容了。
“那那,臉紅紅的,好可愛。”他一邊說,還一邊動手動腳,又摸起她的臉頰來,“簡直想把你一口吞下去。”
看吧,又來了。
尤那簡直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打開了千秋身上的什麼開關,或者是刪除掉了他身上的某些部分,才讓他情感外露到這種地步,黏著到恐怖。
她繃緊臉,加快了速度,一把推開門。
門外空空如也。
“?”
尤那不可置信的將目光轉動了一圈,淡藍的天空,綠色的庭院,純白的走廊,原本應該在這的人,卻不見蹤影。
不說原本應該在這裡的埃爾伯特。
走廊內連個人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