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始,與遊戲崩塌的速度賽跑。在遊戲完全崩潰之前,逆轉現在的局勢。
身後的景色一直在消散崩潰。
這樣的景色,看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但她已經看過太多次,因此心如止水。
風呼呼吹過,馬車由她操控韁繩,塗蟬操作前行。
塗蟬不愧是極擅長刺激的模擬**的,馬車的速度就像是要飛起來一樣,橫衝直撞,越過無數障礙,也多虧了有塗蟬操作,讓尤那能夠分神,與奧特姆交流。
奧特姆問她,“我們現在要到哪裡去?”
“神殿,月嗣那裡。”
速度太快,她的聲音都像是要消融於風中,尤那不得不提高了聲音。
“你知道怎麼去嗎?”奧特姆的聲音也提高了,因為重傷而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你連埃爾伯特家的方位都不知道。”
怎麼從埃爾伯特的家的方位,到月嗣的家,她找得到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尤那頓了兩秒,轉向被拉緊的車簾。
奧特姆,怎麼說呢……人很順從,但似乎過於遲鈍了,怎麼到現在還會問她能不能找得到路這樣的話啊。
明明世界都已經開始崩塌了。
不過,就看到這副景色之後,卻依舊能夠保持原來的態度和她說話這一點,就能看出這家夥的大腦有多簡單,多一條直線了。
不然,怎麼會到現在都沒有思索通這個世界的異常,也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狀態。
他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千秋是誰吧。
尤那正在想這些的時候,身後忽然傳出動靜,她轉頭一看,奧特姆捂住胸口的傷口,掀開了車簾,正伸頭看著她,見到她的目光轉過來,露出了一個微笑。
尤那:“……”
尤那:“你傷這麼重,為什麼不在裡麵好好坐著?”
說話間,奧特姆已經掀開簾子,挪到了尤那的身邊,在車轅上曲著腿坐下了,風吹動他的臉,他的語氣含笑,“怎麼樣都不能讓一個根本不會騎馬的人獨自駕車吧。”
尤那沉默。
“而且……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了吧。”他的微笑有些無奈,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所以我想儘可能在你身邊。”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
隻是太悲傷了些。
尤那將韁繩緊緊勒在手中,沉默了一會後,問奧特姆,“你想不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奧特姆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沒有離開半分,“我想知道。”
如果到世界毀滅,都不知道發生周遭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太淒慘了。
尤那的目光轉向前方。
她的目光停留在狂奔的馬身上片刻後,才開口,“這個世界的組成……”
她講遊戲,千秋,還有她的事情,全都一樣一樣說給奧特姆,故事巨多,但她的語速平穩,形容簡潔,奧特姆也一直靜靜傾聽。
直到她說完,奧特姆都沒有出聲。
他的安靜,反而讓尤那有些不知所措,她抿了抿嘴,“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奧特姆這才回神般的眨了眨眼,對她微微一笑。
“這樣說來。”他輕輕碰了碰唇角,“我喜歡你,是理所當然了。”
這種時候了還在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啊。”奧特姆笑得很淡然,指尖輕輕拂過尤那皺起的眉毛,“彆這副表情,我真的聽懂了。而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是為她而生的。
前半生的輝煌,黃金堆成的王位,沙礫的國土,一望無際的邊疆與征途,他的一切,都是為她而生的。
這是命定的宿命。
他深愛的,原來早在出生之前,早在這個世界尚未成型、連神明都還沒誕生時,就已經注定。
他耐心的等待尤那對他的話的回應。